院中水缸也被打碎了,水渍清晰可见,静心喂养的鱼儿,因为脱水时间太久,已经死了。
他不懂那个外乡高挑女子为何突然对他出手,难道只是因为他看到女子踩到狗屎了吗?
此时一位高贵公子身后跟着高大老奴行至院外,院墙低矮,贵公子随手扔出一袋钱币,“先来后到我是懂的,今天是我抢了你的金色鲤鱼,这袋钱币是补偿你的!”
说完就走,没有丝毫停留,陈平安颤颤巍巍,走路晃动,发觉心头异样。
那外乡高挑女子似笑非笑美其名曰的一指一点,绝对没安好心!
且他有强烈预感,最后的那一掌,女子已经起了杀心,自己也将命不久矣!
他艰难的将钱袋收起,只是简单的举动,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他屏息凝神,按照王景所教的呼吸心法,三息之后,身体才有所好转。
他赫然发现王景还未回来,顿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有些慌了,“这些外乡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下手不留情的主儿,难道大哥,已经遇害了?!”
他忧心忡忡,正欲夺门而出寻找王景。
此时却有声音响起,是隔壁宋集薪。他正端坐墙头,冷冷道:“两件事,第一,你小子那穷酸命竟然能获得一袋金精铜钱。
第二,齐先生让我给你传个话,你的好大哥王景在廊桥北侧不远的小溪旁边,被齐先生罚站,给他带些棉被食物,他得过夜。”
陈平安听后心中大石陡然落地,他不顾身体不适,王景不死,是天大的喜讯!
宋集薪虽然人不怎么样,但齐先生转达的话语,不敢胡诌!
他不敢懈怠,快速返回屋内,收拾好棉被衣褥,背着大包小包,快速奔赴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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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璨家来了位不速之客,手持大白碗的佝偻老人在正堂端坐,顾璨母亲十分殷勤,端茶倒水,忙碌不停。
顾璨则是在一角猫着,手中紧紧抱着水桶,里面一条泥鳅徐徐游动。
老者声音厚重,“顾璨,泥鳅既然是陈平安送给了你,就是你的!”
顾璨虽然忌惮老者,但依旧伸着头,辩解道:“是陈平安的,就是他的!”
顾璨娘亲顿时大怒,走到顾璨身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顾璨嚎啕大哭,老者哈哈大笑,“大道之争,比的就是个争字,谁争的过,就是谁的!”
“就是陈平安的,就是陈平安的……”
顾璨依旧嘴硬,顾璨娘亲双眼垂泪,似乎也心存不忍,她不再打顾璨,而是对着老者歉然道:“抱歉截江真君,小孩儿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截江真君刘志茂喝了一口茶水,似乎混不在意,“母凭子贵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娘俩等着跟我去书简湖享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