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脸色沉下:“你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阮正勇也沉声道:“那你们说,如果不是他,昨晚凶手到底是怎么下毒谋害殿下的?真不是他,那就是一场不可能的毒杀,凶手根本没法下毒!”
海玥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是车轱辘话了,开始回忆。
他昨晚连干三杯山岚,就有些撑不住,只是气氛到了,人菜瘾又大,还想再喝,当时黎维宁确实过来替他挡酒,把自己的酒壶递到他手里,端着杯子面对大伙儿的敬酒,豪爽地干了。
这位王子平时温文尔雅,一旦喝起酒来,也尽显豪迈,未曾想如此短命……
‘唉!’
海玥默默叹了口气。
阮正勇的指控,他是不能接受的,但这确是人性,遭遇重大过错,往往对外寻求理由,推卸责任。
况且站在阮正勇的角度,此人也许真的认为,自己是唯一可能的杀人凶手。
亦或者此人就有行凶嫌疑,可身为护卫统领,一路保护王子黎维宁至海南,结果在书院将之杀害,又是图的什么?
海玥一时间脑子也有些乱。
突如其来的指控……
不可思议的毒杀……
正在这时,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护卫匆匆到了阮正勇身后禀告:“庖屋的酒具,少了一个酒壶!”
几乎是同时,府衙对于现场的勘察结果也汇报了过来:“禀官人,经过三名书院杂役证实,庖屋少了一个酒壶。”
邵靖脸色一沉:“搜!”
“是!”
捕役冲入屋内,开始搜查,阮正勇立刻道:“在学舍里搜查又有何用?凶手岂会愚蠢到把下毒的酒壶藏在自己屋内,肯定是昨夜外出,丢弃在某个角落了!不过少了酒壶,恰恰说明,我的推测没有错,毒就是下在里面的!”
场中的气氛再度发生变化,众人看向海玥的目光,多了些惊疑和担心。
阮正勇为人证,作为被害者的贴身护卫,全程目睹酒宴的经过,一口咬定海玥有重大嫌疑。
现在酒壶的缺失,又侧面印证了这个怀疑,至少能证明不是对方胡乱攀咬。
哪怕这些都不是实证,但古代断案,本来就不注重完整的证据链。
地方衙门往往是有了人证、物证的其一,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拿人审讯,至于不交代?三木之下,没有不交代的!
“没有!”“没找到!”“都没有!”
眼见酒壶同样没有藏在学舍里,就这般消失无踪,邵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终于道:“海十三郎,你随本官去衙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