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可不比后世太平年间,即便是升到高位,指不定还要在朝堂上殴打官员呢,没有一身好体魄,肩膀上怎么担得起两京一十三省?
现在海玥的肩膀上空空荡荡,但手中的长棍,是能镇压邪祟的!
“不可!万万不可!”
海瑞相信兄长的身手,却连连摇头:“此时冲突,便是兄长将他们统统打倒在地,也是授人以柄,更影响后续的断案!刚刚马老先生已经安排刘训导去府衙,等到衙门的人到了,控制住局面,兄长再露面,说清楚不迟!”
“呼!也罢!”
海瑞所言有理有据,更提出了解决的办法,海玥不是固执不听劝的,稍稍冷静下来:“只不过人都来了,我不出去,他们也会闯进来的!”
“我去应付便是!”
海瑞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安南护卫一行确实冲入院中,瞧着大有一间间搜查的架势。
而海瑞一露面,阮正勇的视线立刻落了上来,冷冷地道:“你哥哥呢?殿下就是他谋害的!让他出来!”
年近三十,魁梧壮硕的阮正勇,对上年仅十七,身材瘦削的海瑞,无论是体态还是气势,都有着明显的差距。
此时这安南将领大步流星地走来,更有一种将海瑞笼罩在自身阴影下的浓浓压迫感。
然而海瑞不慌不忙,背脊挺立,双目平和地看了过去:“敢问阮护卫,你们的人是否守在学舍外?”
阮正勇一怔:“嗯?”
“安南使团住进书院的第一日,就借口在府衙内遗失过贡祀,于学舍门口要求搜身,这等荒唐无礼的行径,遭到了黎正使喝止,而今……”
海瑞说到这里,语气里也露出悲伤:“黎正使遭遇不幸,你们想来更会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学舍围住!”
“是又如何?殿下为你们明人所害,你们还想逃?”
郑五闻言大怒,顿时吼了起来。
阮正勇却抬了抬手,冷冷地道:“不错!我的手下在外面守好了,你们书院里的人,都有加害殿下的嫌疑,一个都走不掉!”
“这里是大明琼山,东坡书院,我们不会走,更不需要走!”
海瑞的声音没有对方那么森冷,却充满着底气与自信:“你们从安南来,地处一隅,国中又值多事之秋,想必不知嘉靖二年曾有争贡之乱!当日倭国两路使团渡海来朝,竟于宁波私动刀兵,自相残杀,以致龙颜震怒,尽数驱逐,永绝朝贡之途!今观尔等行止,是准备重蹈倭人的覆辙,触怒我天朝威严么?”
“看不出来,道学先生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竟这般厉害?”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四周,众学子惊佩不已,就连之前被推倒后,不太敢上前的训导黄徽都给了海瑞一个赞许的眼神。
阮正勇则凝视过来,好似第一次认识这个一直跟在海玥身后,干干瘦瘦的少年郎,冷冷地道:“那你是何意?”
“我兄长昨晚饮酒,回到屋内,一夜未出,这点除了我,学舍内的同窗也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