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雨水从天幕中倾斜而下,而院子里下水口那么小,也不知能不能顺畅的将积水排出。
可厚重的云层里,沉闷的雷声无穷无尽,根本不管雨势已经如此浩荡,滚滚而来,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雨水则伴着激昂如鼓点的雷声喷薄而下——
连绵不绝,闷声不止。
这场骤雨,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平息。
……
孟晚起床第一件事,眼睛还没睁开,先摸摸腰部以下还在不在,总之他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俗称——麻了麻了。
“宋……咳咳……宋亭舟。”他喊到一半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喉咙都快冒烟了。
“来了,是不是要喝水?”
宋亭舟在软榻上看书,听见动静迅速放下书本倒了盏茶水进来。
孟晚咕隆咕隆的喝了一盏茶,将茶杯往前一送,哑着声音道:“还要。”
宋亭舟没忍住笑了一声,惹得被窝里的人怒瞪了他一眼,这才又起身去给孟晚倒茶。
等孟晚解了渴,宋亭舟收起茶杯过来问他,“饿不饿,厨房里留了饭。”
孟晚往被子里一倒,烦闷的说:“不想吃!”
“晚儿,你好像……瘦了。”宋亭舟坐在他身边,声音中透着丝丝疼惜。
只这一句话,孟晚好像突然就从宋亭舟回来这件事中缓过神来,宋亭舟回来了?
他掀开被子,也顾不得身上难受钻到宋亭舟怀里委屈巴巴的说:“宋亭舟,我好想你,下次我不想和你分开这么久了。”
他以为没什么的,却没想到会这么想他,想的心都疼了。
宋亭舟揽着孟晚的手臂收紧,低头贴着他的脸颊,啄了啄他微肿的唇瓣,“好,下次再不分开了。”
碧云跟着常金花买菜回来,见家里悄然无声,不免疑惑的想:夫郎今日怎么还没起来?
他悄悄用余光看向常金花脸色,怕她觉得儿媳懒怠而不快。从前他家还没败落的时候,父亲是个七品的地方小官,家中也是有规矩的,他娘在祖母面前都是小心翼翼。
“我去看看夫郎,他没准今天不舒服。”
常金花拽住碧云,“他是不舒服,让他歇着吧,一会儿咱们早些做饭,省的他起来饿。”
碧云愣了一瞬,“啊?哦,好好,我现在就去灶房收拾。”
常金花买了两篮子的菜肉,她和碧云的菜篮子里东西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