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四成,孟晚实在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有点不敢接。
聂先生看出他心中似有些惶恐,反而更加欣赏孟晚,“上月的分红就在这儿,签契书的事也不急,宋夫郎可慢慢斟酌。”
聂先生说完直接上了马车,他的书童则拿了个布包出来递给孟晚。
孟晚接过沉甸甸的包裹心中一喜,似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上不少。
“先生慢走。”
孟晚目送人家马车离开街角,这才招呼一旁的磐石斋掌柜,“掌柜的,请吧。”
“站住!”
孟晚和磐石斋掌柜同时朝后看去,祝家的管事声音减弱,“咳……那个,我们二老爷要见你。”
同是昌平府的皇商,祝家管事是认得聂二爷的,磐石斋做为昌平百年老字号,管事一样见过掌柜的。
本以为只是拿个普通秀才夫郎回宅子里,谁承想这哥儿竟还同这两位扯上了关系,倒是不好办了。
孟晚音调平平,“祝家乃昌平高门大户,我身份低微且同祝家从来就没什么牵扯,不知祝二爷找我何事?”
祝家的事,二老爷交代了谁也不许外传,管事如今又不敢强硬将孟晚带回祝家,一时语塞。
孟晚远远又见一辆马车急匆匆的往自家门口赶来,心有所感下忽而展颜一笑,“祝二爷盛情相邀本该立即上门,不想聂先生刚走,家中似乎又招来贵客,实在分身乏术,只好请管事的回禀一二,他日空闲我和夫君自当一同登门拜访。”
马车停在早食铺子门口,将买油果子的客人堵的严严实实,众人见马车华丽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从一旁缝隙角落里钻出去。
车上的人也听到了孟晚的一番话。
“今日真是好日子,没成想宋夫郎这儿如此聚客,怎么聂二爷刚走吗?”
磐石斋掌柜暗道一声糟糕,空墨书坊就罢了,宝晋斋竟然也来人了。
祝家管事就更不济了,人家似乎都是来谈生意的,只有祝家是来找麻烦的。
且他们这群管事小厮身份低微只是奴仆,夹在中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眼见着一批走了一批又来了。
听到孟晚说的话,管事忙接下话头,态度也客气了不少,“既然宋夫郎有贵客要接待,我们便不久留了,还请宋夫郎不要忘了我家二老爷的邀约。”
好,又变成邀约了。
祝家的人溜了,孟晚该干正事了。
“铺子狭小不便招待,不如两位同我去瑞丰楼吃盏茶?”
马车里的人拒绝道:“吃茶就不必了,先前夫郎去我宝晋斋,没成想下头人不长眼,竟拒了夫郎的奇书。我一是过来赔不是,还望夫郎海涵,别同那几个憨货计较。二是想与夫郎商议书册的事,不知夫郎可还愿意同我宝晋斋合作否?”
他说的是客气赔罪的话,实则态度倨傲,甚至连面都没露,只怕若不是见他这儿招了这么多其他富贵人家,也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