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被豺狼虎豹追,他是跑到山里去了吗?相家的大公子平素身边不是都应该有很多奴才守卫吗,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
姜芷一边纳闷一边细心地听,可是裴昼越说嗓子越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几乎不能再说下去,姜芷都疑心他是不是下一刻马上就要哽咽出声。
姜芷本来还以为他又编故事骗她,可是他如此伤情,似乎并不是作伪。
她姜芷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等着,又隔了一小会儿,裴昼再次开了口。
“她与我年纪相仿,当时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我们之前甚至不认识,可她就要这样奋不顾身的对我,这值得吗?后来我想,我当时不应该去求她救我的,与其让她这样为我犯险,我宁愿她对我更无情一些。”
故事说完之后裴昼就陷入了沉默。
姜芷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抚慰他,只是拍了拍裴昼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节哀。”
接连有两个红颜知己去世,他一定很难过吧?
他之前说有一个心仪的女孩子被陆言锡害死了。后来又有这么一个为他以身饲虎的女孩子,可惜也永远离开了他。
没想到他的命也这么惨。
姜芷又想起被自己克死的父母和前东家们,心情也沉到谷底。
很快,裴昼就骑着马送姜芷回到她的小出租屋门口。
天色已晚,况又是孤男寡女,姜芷没有留裴昼喝茶,在门口就要与他道别。
裴昼上了马,姜芷目送他离开。
马蹄声渐远,姜芷正要扭头回家,没想到裴昼却勒住马又回来了。
姜芷回了回头,裴昼刚好就在她面前。
“姜姑娘,今日我不该冲你乱发脾气,对不起。”
姜芷笑了笑:“没事儿,公子本是好意,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公子今日说得有道理,以往是我心太软不争气,日后我必定痛改前非,尽快解决跟陆言锡之间的旧事,好随公子一起进司天监做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好!”
裴昼应了一声,再次跟姜芷道别,骑着马回了相府。
上次云韶馆的宴席上陆言锡出了丑,裴曙大为得意,一连几天都很开心,根本没空搭理姜芷。姜芷很想知道陆言锡的消息,可是陆府大门紧闭,她也摸不到礼部衙门去,所以只能再去云韶馆附近打听消息。
或许是因为那日在云韶馆折了脸面,陆言锡这些日子倒是老实,竟一直都没有再去云韶馆。
裴昼这些日子上朝也没有见陆言锡,知道姜芷必然想知道陆言锡的近况,所以特地从同僚那里打听来消息过来寻她。
裴昼来看望姜芷的时候就没有空过手。姜芷听见敲门声去过去,到门边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一开门就看见了提着食盒的裴昼。
“裴公子,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