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笑了笑,望着姜仪说道:“娘娘和陛下在乎那个位置,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我生性自幼散漫,不喜拘束。倘若一切尘埃落定,我只想同我所爱之人一起游历四方,出去看看这世界。”
姜仪闻言眉头也终于舒展。
“是啊,人生各有所乐,是本宫狭隘了。”
说着,姜仪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药盒交给裴昼。
“妹婿可以放心,陛下会帮郑家还有我们姜家平反,很快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
裴昼打开药盒子,拿出里面药丸闻了闻。
“这药丸的味道和十几年前裴松将我偷出大狱用的假死药很像。”
“只是味道像而已。十几年过去了,本宫这药自然要比他的药好上许多。你吃下去之后一刻钟便会起效,一日后才会苏醒,在此期间任谁来查也看不出破绽。”
姜仪顿了顿,又说道,“本宫会为你准备出海的船,明日就启程。不过既然要做戏给人看,还是要做全套的。这事儿我会先瞒着馥馥,让她先闹几日,最多半个月,我就送她去见你。”
裴昼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犹豫,拿起药丸便吞了下去。
姜仪倒是体贴,还特地倒了一杯清茶给他润嗓子。
吃过药之后裴昼又问了姜仪一个问题:“倘若我今日不是这样表态,娘娘是不是就要给我真的毒药了?”
姜仪但笑不语。
姜仪和赵慎很久之前就在谋划要杀裴松的事情,裴昼作为裴松名义上的独子,自然也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既然要与裴松宣战,杀了裴昼是可以激励三军鼓舞士气的事情。
虽然他们知道裴昼就是当年的郑星阑,也找了神医,确定裴昼与裴松并非父子。
若是将裴昼就是郑星阑的事情公之于众,虽然也能在背后戳裴松一刀,但让旁人得知裴松营救过郑家的儿郎,可能还要以为他是个卧薪尝胆挽救忠良血裔的大好人,倒衬的先皇成了不辨忠奸、杀人如麻的昏君。
他们既要灭裴松的大军,就不能让对方有先声夺人的机会。
虽然赵慎也知道,他那个父亲确实是那个样子。
让裴昼同十几年前一样假死离开,或许是唯一一个对大家都好的事情。
姜芷换好衣服从内殿出来,裴昼听见开门的声音扭了扭头,望见姜芷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姜仪久居深宫不常走动,衣服都是精致秀雅的款式。姜芷平日都灰头土脸地在外面奔波,衣服都是以简便为主,乍一换上这样的衣服就像是猴子穿上了人类的袍子,怎么看怎么难受。
“我穿这个衣服好看吗?”一边说着,姜芷窘迫地捏了捏衣角。
裴昼放下茶盏起了身,走到姜芷身边仔细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
“很好看,馥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