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脚步声。
“安静点,让你这么死便宜你了,还吵什么!”一个粗哑的男声骂道。
.......
东宫别院的荷花池畔,太子李丰负手而立。
“殿下。”蒋昊之单膝跪地。
太子没有回头,指尖轻轻敲打着汉白玉栏杆:“事情办得如何了?”
“裴姜已经关进冰窖了。”蒋昊之低声道。
“本想留下她继续为本宫办事,可惜她居然帮安禄山,这可犯忌讳喽。”太子轻笑一声。
蒋昊之抬起头,目光洛在太子身后的屏风上。
那是一幅《洛神赋图》,细看之下,画中女子的眉眼有些眼熟。
“殿下,何不警告她一回,毕竟金樽会如今依然为我们所用...”蒋昊之并不是因为私心替裴姜求情,而是为了大局。
一阵风过,池畔的槐树簌簌作响。
蒋昊之忽然注意到,树影中闪过一抹银丝滚边的朱红袍角。
“你想替她求情?”太子有点意外,莫非这位风流的蒋郎中看中了那女子。
“下官认为她尚有利用的价值罢了。”蒋昊之把目光收回,装作没发现方才的动静。
“既然如此,那就先警告吧。记住,再有下次,她得死。”太子挥了挥手,示意蒋昊之退下。
蒋昊之躬身退下,快步走出别院,此时离裴姜被关进冰窖已过去一个时辰,得尽快救人。
冰窖铁门打开,寒气扑面而来,他看见裴姜蜷缩在角落,发梢结满冰霜,唇色发紫。
“果然是你....”裴姜抬起头,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蒋昊之没有回答,蹲下身,解下大氅裹住她冰冷的身躯。
他将裴姜打横抱起。
裴姜靠在他胸前,闻着淡淡的药香味,昏睡了过去。
蒋昊之将裴姜安置在平康坊一处偏僻的院落,点燃炭盆,又命人端来热汤。
裴姜捧着汤碗,看着他在房中来回踱步。
“既然是你抓的我,为何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