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女人,贺曼怎么会放在眼里,所以他并没有与安禄山商量,私自对裴姜下手。
但随着他的失手,如今手握东宫地契的金樽会会首裴姜的安危,便成了东宫惦记的事。
蒋昊之历来行事不遵逻辑,连夜来便派人对贺曼的几处波斯宅邸进行袭击,手段之狠辣让贺曼不得不向安禄山求救。
而与此同时,安禄山也收到了女婿崔云山的情报和建议,金樽会动不得,起码此时动不得。
安禄山一句话,贺曼便像泄气皮球躲了起来,损兵折将的仇没能报,还没了金樽会这只会生金蛋的鸡。
眼下,金樽会和裴姜算是度过了一个难关,可她知道,敌人只会多不会少,但不是每次的逃跑都有用,因为逃跑时往往是最危险的。
后背交于敌人,任何时候都是最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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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那个胡姬受伤厉害,怕是...”
贺川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崔云山救了胡姬史那,可那日为何不去救裴姜。
崔云山右手把玩着一块玉佩,面前的热茶仅剩半缕热气。
“救不活就找地埋了,想卖个人情都这么难,这年头生意真难做。”
那日给崔云舟送情报的,便是他,他收到消息说贺曼要对裴姜下手,这种英雄救美的戏份,他一个已婚人士就不方便出手了。
崔云舟救下裴姜后,贺曼的船无故失火,这便是崔云山在画舫上的密探所为。
贺曼此举实在是冲动了,裴姜一个孤女,即使如今掌控金樽会,也闹不出什么花样,可若对裴姜下手,那便是与东宫为敌。
安禄山既然还没有起兵,那就是还得忌讳东宫的,所以崔云山打赌,这场恶斗,暂时没人下场。
“东宫行刺案的人判了明日斩首,沿路都安排好了吗?”崔云山放下手中玉佩,抿了口茶。
“安排好了,主上,你说夫人会去劫法场,这...”
“打个赌如何?”
贺川可不敢,因为他多年来就没赌赢过崔云山,此时连忙挥手摇头示意拒绝。
崔云山朗朗大笑,“胆小鬼,就不能是我看走眼了吗。”
.....
翌日。午时三刻。
长安城西市刑场。
那名东宫行刺案的犯人被押上刑台时,天边滚过一声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