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听说你刚纳了第三个妾室,怎么今日得空来追债?”
索多起身挡在裴姜跟前,对陈掌柜揶揄道。
“我纳妾跟你们欠钱有什么关系,索多,你主人死了,债便是他女儿背,天经地义!”
陈掌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名跟在他身后的大食商人也在他身旁落座。
“陈掌柜所言有理,能否给儿三天时间凑足银钱?”
裴姜心里有数,那些鎏金竹筒里藏着的财富可是数之不尽,区区二百贯,怎么可能给不出去。
陈掌柜冷笑了一声,“三天太久了,一天,一日后我们再来,若届时你们凑不齐两百贯,你这小娘子就得任凭我们发落了。”
他话音刚落,和那名大食商人不约而同淫笑起来。
两人离开灵堂后,裴姜再向窗外看去,玄色衣角消失,方才监视屋内情况的人离开了。
“娘子,你别怕!”
希罗满脸忧心,他也就是个双十年轻人,主家突然身亡,如今这位少主人能否支棱起来,还是未知数。
“你莫操心了,出去门外守着,有人来大声通报。”
索多对他吩咐道,刚才要不是陈掌柜识趣,恐怕他袍袖中的袖箭就得刺穿陈掌柜的喉咙了。
子夜的地窖泛着腐坏的甜香,西域茴香混着新丰酒糟的辛辣。
裴姜在索多的陪同下,从香馆仓库一扇暗门来到隔壁的酒肆。
月光从葡萄架漏下,酒窖里摆满了橡木桶。
“这些葡萄酒,都是非卖品,里面都是私铸的开元通宝。”
索多低声解释道,此时裴姜心跳不已,因为大唐律例写明,“私铸开元通宝者,流三千里。“
“那些契约皆与这些钱币对应,娘子日后慢慢学着管账便是,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索多走向角落,那有案几和书架,而书架中又暗藏着暗格,他从暗格中拿出几本账簿,重新来到裴姜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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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停尸间,仵作宋宽放下手中的刀,走到一名玄色襦袍的官员身旁。
“蒋郎中,此人的确是溺水而亡,没有疑点。”
蒋昊之点点头,“劳烦了。”
就在此时,崔云舟带着雷万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