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咣咣”声掺杂着咒骂声,白非墨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

    “照顾好小玲儿。”嘱咐一声,白非墨就往外走。

    “娘,等等我,一起去。”季斌想着自己力气大,怎么也不能让娘受了委屈,娘护着弟弟妹妹,他就得护好娘。

    季川:“还有我。”

    季歌:“我也一起。”

    季歌手里握着苕帚,季川大概觉得空着手气势不足,瞅了眼家徒四壁的屋连个像样的趁手凶器都没有,季川干脆扛起了一个凳子。

    季玲虽然心里害怕,但也感受到哥哥姐姐们的决心,她也心疼二哥被人打,她突然双臂撑在床上,扑腾着小短腿翻身从炕上趴着滑到地上,脆脆的声音怯生生道:“娘,我,我也去。”

    白非墨动容,孩子们虽小,但他们用实际行动诉说:一家人无论碰到什么,就要齐齐整整在一起。

    她伸开双臂,将孩子们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了下给他们力量。

    感受到小玲儿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白非墨鼻子一酸,看,这就是她在这里的家,这就是她的孩子,她心疼,但她甚至还有点自豪。

    她起初只是认清了自己书穿的事实,她得在这个穷困潦倒的家里生存下去,也动了恻隐之心不想让几个比同龄孩子瘦小的小豆芽菜长成人人喊打的大反派。

    但是这一刻,她彻底有了归属感,她明白她是几个孩子眼中的希望,她一定要经营好这个家。

    白非墨温和的笑了,说出的话让几个孩子差点兴奋的尖叫:“走,娘带你们去手撕渣渣。”

    “季川你个鳖犊子兔崽子,滚出来。”

    “开门,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没办法了吗?”

    “你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你个野种,竟然打自己的兄长,我们季家是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门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喊,引来一众村民。

    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葛琼华越喊越大声,拳头锤的木板门哐啷啷作响。

    葛琼华是季家大哥季从博的媳妇,她身边正在嚎啕大哭的是她的儿子:季小虎。

    季小虎的上衣被撕破了一块,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还有明显的一处抓痕,看起来很狼狈。

    村民们议论开来。

    “听这意思,季小虎是被季川打了。”

    有人摇头:“好歹是季川的兄长,怎么下的去这狠手。”

    有人嗤笑:“季小虎十一岁了,我没记错的话季川才六岁,被一个小了近一倍的娃娃打成这样,唉,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