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非墨的鱼竿动了一下,白非墨使劲甩动鱼竿,一条肥硕的大鱼就钓上来了。
她一边将鱼从鱼钩上拿下来,一边笑:“小小年纪就会杞人忧天,有娘在,还会让你饿肚子不成?”
你是忘了自己之前什么样子吗?
看着白非墨柔和的笑,季斌到底把想指责的话吞回肚子里,只是依然有些愁眉不展。
白非墨干脆将鱼竿收起来,拉着季斌的手:“走,娘带你挣钱去。”
将手从白非墨手里抽回来,季斌困惑:“挣钱?”
咱家都穷成这样了,眼见天越来越冷,没钱买炭火也没钱买御寒的衣服,是要去挣钱,可是钱哪那么好挣。
白非墨肯定的点头:“对,挣钱去。”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季斌:“我看到村头河里有很多田螺,我们把田螺摸回去炒来吃,这样你们就不会饿肚子了,多余的田螺我们炒好了拿去卖。”
季斌一脸嫌弃,他还以为白非墨有什么高招:“你说的那东西根本就不能吃,之前村里有人摸回去炒了吃,结果闹肚子,还得请大夫。”
“那为什么不能吃呢?”
季斌翻个白眼,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么:“一肚子泥。”
“那如果我能让田螺把肚子里的泥吐干净,是不是就可以挣钱了?”
季斌冰冷的脸上瞬见惊喜:“你有办法?”
未待白非墨回复,季斌又道:“田螺身上都是肉,如果能吐干净泥,味道做的也不错的话,一海碗田螺我们就卖三个铜板,三个铜板一海碗肉肯定有人买,我们只是花点调料费用,净赚两文有余,合适呢。”
季斌眼里都是光,想到弟弟妹妹们开心的样子,觉得生活也有了奔头,白非墨只是开个头,他就把可行性连带价格都想好了。
之前他总是隐忍着,把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烂漫都藏在了心底深处,穷人家的孩子不配有童年。
他活的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除了满腔的恨意和隐忍再无其他,若不是弟弟妹妹们年龄小,他早就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这里自谋生路了。
实则他心思活泛,不然之前也不会在被季家赶出来的时候,建议白非墨去深山寻商机。
机遇与挑战并存,季斌从来就不是一个只会循规蹈矩的人。
“我们快走吧。”想到有钱挣,季斌甚至有点急切。
白非墨默了片刻:“我想了一下,你还是在这里钓鱼,我去摸田螺,明天我们去集市上就可以多换点东西。”
河水太冷,现在正是秋末,就算时值正午,河水也是刺骨的,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非墨可不能让冰冷的河水伤了孩子们的身体。
“鱼,我下午再来钓,现在我和你一起去摸田螺。”季斌坚持,似乎怕白非墨误会,又硬/邦邦的加了一句,“万一我不盯着你,你又把弟弟妹妹们丢下跑了怎么办。”
白非墨笑而不语:如果真是这么想,你就不会在我出来钓鱼的时候放心去挑水了,表面一副冷的生人勿进的模样,其实到底年龄小,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该有的柔软还支棱着小触手往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