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辛九娘歪头想着,“可我并不曾记得除了在前些日子的晚宴上之外的时日里见过你,而那一晚辛府的许多人都在,你又如何能记住那许多人中并不甚起眼的我?”
辛九娘戏谑的瞧着栗华清,“还是说你不过是为了寻我开心故意胡诌的?”声音陡然转沉。
美人虽怒,犹自带着三分气韵。
栗华清忍不住上前说道:“也许姑娘不晓得,小生自见姑娘第一面起便已倾慕于姑娘之风华,日夜思慕,日夜不能寐,偏我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姑娘,故而踌躇,以至于平日想寻姑娘说一句话都是忐忑的,唯恐在姑娘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如今……”
“如今怎地了,难不成本姑娘如今不若从前那般让你高不可攀,于是这便上前来了?”辛九娘将头枕在手臂上,这栗华清真真是个虚伪之人呢。可惜这般虚伪的人,她花了两世才看清楚,如今近乎麻木般的听着他将原先讲过的话再讲一遍,却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了。
栗华清眼瞧着被九娘误会,哪里肯耽搁,立马辩驳说:“姑娘误会我了,只是听闻姑娘病了,小生着实担忧啊!”
“如今来见姑娘,旁的倒是其次,主要是想瞧瞧姑娘这病的究竟如何了,只一时情不自禁便话多了,还望姑娘海涵。”
好一个情不自禁!
“所以你是想说……”辛九娘近乎于引诱一般,双目似含着熊熊烈火。
栗华清满目诚挚道:“小生心悦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辛九娘仰头大笑,几欲笑出了眼泪。
她又复看向栗华清,“你说你心悦我?”
栗华清重重的点点头。“真是可笑!姐妹们快出来瞧一瞧,则们家这位被祖父奉为座上宾的栗公子说‘心悦我’呢!你们说说可不可笑?”
紧接着便是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自里屋里一拥而出的辛府姐妹以及裴家姑娘并魏家表妹。
九娘既是同裴家少爷有婚约的,那裴落音原先在屋里听着栗华清的一番放荡之言时就已经忍不住,若非九娘原先嘱咐让她切勿冲动的话。
而今可不得第一个便上前说道:“我说是谁这般狂妄自大,满鄞都里谁不晓得九娘将来可是我兄长的人,原是个农家子不晓得天高地厚,在这里口出狂言,你瞧你说的真能让人给笑死,就凭你也敢肖想我鄞都首富家的嫡幼女,那可是满鄞都里除了世子郡主外最最尊贵的人儿了呵呵呵呵呵!”
其余人自是没裴落音那般真情实感,多半是以着看笑话的心思,再加之心中也真真儿瞧不起栗华清一介白衣。
继而便见魏家表姐附和说:“可别说呢,我是早前便晓得栗公子的,听闻是外祖父格外看中的,如今头一次见,外祖父看中的人真真是格外不一般呢,不一般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