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娘豁然站起来说:“她人呢?”
卫箐侧过了身子,辛九娘就看到被抬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春花。
九娘从座位上起来,然后走到了春花的跟前,用手去探她的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是有的。
然后背过身去问:“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卫箐道:“奴才是从一处废弃的柴房里找到春花的,去时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不过吊着一口气罢了。”
辛九娘阖住了眼,让人将春花带下去医治。春红跪倒在辛九娘的面前,“姐姐无缘无故成这个模样,大少爷同姑娘可要为姐姐做主呢!”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烟嘴,“这是奴婢在姐姐掩藏的柴房处寻到的,想来是那害了姐姐的歹人所留下的。”
辛绥安接过春红手中的烟嘴道:“你放心吧,祖父一向治家极严,万容不得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定会将凶手严惩。”
“春花是我房里的一等婢女,还是由母亲所提拔的,放眼整个辛府敢这样对她的人不多,多半是对母亲同我不满的人罢,再说母亲虽然治家极严,但到底赏罚分明,也不会得罪一些不相干的人,大哥还要仔细查一查。”
辛九娘眼中有流光闪过,辛绥安为人方正,内宅里辛魏氏同苓姨娘的一些纷争他倒是听过,但到底不曾关注过,九娘也不想说的太明白,没的让一些污浊之事污了大哥的眼。
随即又说:“为着春花的名誉着想,再加之没过几日就是小姑的及笄礼,我如今不想事情闹的太大,大哥私下里查一查,待到小姑的及笄礼过了再将凶手严惩也是不迟的。”
这些都是小节,辛绥安自然一一答应,又嘱咐辛九娘说:“府里光天化日发生这样的事情着实让人心惊,你以后若要出门身边且带着些人,勿要让母亲为你操劳。”
辛九娘欣然应允,尔后才同春花回去,恰逢府医刚从胭尘居的偏院里出来,九娘便问了一声,“春花的病情如何了?”
胡府医道:“病人其余地方的伤痕倒不碍事,就是伤了头部,醒不醒得来就看明天早晨了。”
又着春红赏赐了府医一锭银子,边说:“这般深夜还劳得府医过来,辛苦了。”
辛九娘这一夜里都没有回房,一直在春花身边照顾着,而春花也不负九娘所望,在清晨悠悠转醒。九娘按住了她欲起来的身子,沉声道:“委屈你了……只是这往后直到小姑的及笄礼那天,你对外都是一个‘死人’了,只能在这儿待着,想要什么就让春红替你做,待到过了这几日便好了。”
“奴婢不委屈。”春花却坚持的跪到了地下,“若非姑娘未卜先知,预料到了六姑娘要对奴婢下手,让奴婢提前防范着,怕是如今奴婢已然就真真是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