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都出来吧。”辛绥安手背在后边,仿若一个老夫子一般老神在在道。
辛绥宁和辛九娘躲在暗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灰溜溜的走出来。
辛绥宁拍拍胸脯说:“大哥刚刚好生威风,弟弟都看呆了呢。”一边又朝着辛九娘挤挤眼睛,“妹妹你说是不是!”
辛绥安不为所动,“刚刚我过来时分明就是让你将早晨夫子教的那首诗背会,你倒好,就去找九娘过来瞧这些污浊之事。”
辛绥宁耷拉着一对耳朵,满府里他不怕祖父,也不怕父亲,唯独怕这个大哥。
紧接着辛绥安又说:“九娘,你也是,他拉着你来你便来?女孩儿家只需在琴棋书画上花些功夫,其余的事情能不管便不管。”
这样的辛家大哥是可怕的,却也是真实的。
辛九娘上一世里只觉得大哥待她太过疏离,却不晓得在这疏离的面具底下,藏着的是一片真心。
不过先前的事情刚刚出来,辛绥安便立刻到这儿来为她出头,辛九娘有些感动。
呜呜咽咽道:“九娘谢谢大哥……”
“你说什么?”辛绥安没听太清楚。
辛九娘抬头恍然说:“其实呐,之前在暗处偷听的不止我们两个呢,只这另一个人却不乖巧,还一直立在一旁。”
话音刚落,就见得辛家祖父仿若做错了事情般也乖乖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睨了九娘一眼说:“让你不要说出我来。”
辛九娘无辜的眨眨眼睛,瞟向更后面的辛华英。
“原先是二哥带着祖父过来,想为栗公子说情来,不过祖父偏生要同我们一块儿听墙角。”
事实上辛家祖父原先跟着辛华英过来,除了想看热闹,还有之一也是怕辛绥安下手太重,不过瞧着总归没事,便想悄无声息的离去。
倒是辛华英,原是想着让老太爷瞧一瞧他引以为重的嫡长孙也不过是个睁眼说瞎话,以强权迫人的宵小之辈罢了,却不曾想老太爷完全不以为意。
辛采菲被罚在祠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期间不许人来探望,每日里会有婆子来带些饭菜,吃住都不曾有人服侍。
却在第二天的晚上晕倒在祠堂前,还是送饭的婆子过来才发现。
辛采菲被送回到了闺房里,苓姨娘听闻消息之后却并不曾立刻去看望辛采菲,而是去寻了大老爷——时正值十一月十五,每个月的这一日大老爷都是要歇在辛魏氏的房里。
原本辛魏氏同大老爷都已经入睡,胡嬷嬷不明白事情起因,便软言拒绝了苓姨娘想要见大老爷的心思。
谁想苓姨娘竟然当着胡嬷嬷的面前跪下,大声哭号道:“胡嬷嬷就请通融一下,叫一下老爷夫人,六姑娘高烧不退,偏府里大夫不晓得得了谁的命令,不去为六姑娘看病,这真是要要了六姑娘的命呢!奴婢真真是求嬷嬷了!求求大夫人!”
这一番动静不小,辛魏氏同大老爷双双被吵醒,且穿好了衣裳,叫了苓姨娘进去。
苓姨娘一经进去,二话不说便跪倒在了辛魏氏的跟前,道:“夫人,快且饶过六姑娘吧,六姑娘是不对,不该同九姑娘耍小孩子脾气,可六姑娘到底也是老爷孩子,夫人您即便想为九姑娘出气,让六姑娘在阴冷潮湿的祠堂前跪上三天三夜也该够了吧!却为何……”
“为何还想要六姑娘的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