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娘是在裴金玉和辛琼玉回去时,才冒出头来的,并非是她要冒出头来,而是有人在她的脑门上用折扇敲了敲。
待她看清楚来人是温怀瑾时,拍打了些身子,这才出来,就自言自语道:“我便说不会有这般的简单,怎么可能只有小姑呢,原来你也来了。”
“你便不怕?就没想过给我解释?”温怀瑾很无奈,眼前人一点都不怕她他,偏他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辛九娘双眼促狭说:“解释什么,我并没有做什么。”
“怕是小姑夫这会儿要将我给恨死了,在名节和性命之中,我选择了我的名节,将他的性命不当成一回事,自私至极。”
“你这哪里是自私,只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罢了。”他用他的大手包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我都能看得出来,你是在赌,便是当真被长公主和长兴伯当做是贼,也不会致死,无非是多受一会儿皮肉之苦和少受一些的区别,可你若真是赶在辛琼玉前头到了裴金玉的跟前,那时候他们夫妻之间、我们夫妻之间才有够纠结的。”
“尤其你小姑,平素安全感便不够,若当真看见了你们在一起,便是知道这是个局,心中对你们都会有怨言,如今她也恨,却也只是恨裴金玉罢了,可归根到底她是放心的,她知道你已经完全放下,剩下的就是裴金玉,她丈夫的心,终究要靠她自己给抢回来。”
“若是不能够,也怪不得你。”
他竟是如此的了解我,辛九娘有些震撼。
“说来也是,小姑夫若是知道我对他绝情至厮,想来那么点久远的心思,就更该烟消云散,连同幼时的那么点情分,从今往后,我与他之间,是真的只有小姑这么一个有关了的。”
“说到这个,我倒是应该感谢做出今晚这所有的局的人,她让我们四人之间赤裸裸的相对,将过去那么点子情分给烟消云散,自此以后越发坦然……”
辛九娘只觉得释然。
等回到了屋里,让人将那蒙面人给带出来,待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后,果不其然,是陈秋水。
辛九娘并不惊讶,她早便料到。
能如此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并加以利用的,只能是鄞都的旧人,可说到底她如今防备的,会对她下手的也只有身负太后使命的陈秋水。
多年前她便用着这一段旧事让辛九娘和小姑之间满是隔阂。多年后又是这样。
辛九娘能够坦然接受这些,可这并不代表她对这些没有怨言,正在她思索要如何对待陈秋水的时候,陈秋水却是很无所谓的态度说:“败在你手中,终究是我无能,要杀要剐,你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