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茹于是也就只得闭了嘴。
也是摸清了孙梦茹的性子，陈秋水就也不拘着自己，又说：“你如今和公主互相置气，怕是不知道咱们这位柏大人，早期的时候可是有个求而不得的人在心底呢。”
“这是什么意思？”原先还沉浸在如何要应付公主的事上，乍然听见说柏华清心底有人，立时便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陈秋水乐得见她这般反应，就道是：“说来也是赶巧，你是知道的，之前我曾经去过义母的故乡，鄞都中生活过一阵，柏太傅的老家就刚好在鄞都的隔壁，相互间也有些来往，当初的时候，柏大人还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很是迷恋辛家六姑娘的美貌。”
孙梦茹在脑海中想着辛家九姑娘其人，最后道：“不可能的，不是说端王世子妃就是出自辛家，正巧也是辛家九姑娘，若是他们之间有关系的话，端王府怎么会让她进门的。”
“你懂什么？”陈秋水道。
“正是这位世子妃，不过当初一直是柏大人单相思罢了，世子妃却也是个有本事的，纵然不曾应允过柏大人，一面还同世子打的火热，柏大人却还是将世子妃给供若神明一般，心心念念着，便是如今也是这样，就问问你孙家的下人，当日里柏大人迎娶公主时可是否跟什么人说过话呢？”
她话中真真假假，很是能迷惑人。
孙梦茹还当真就这样做了，果真便问到说柏华清曾和辛九娘说过话。
孙梦茹气急骂道：“平日里看着雍容华贵，还以为定然是个正经的人，却不曾想私底下竟是个狐媚子模样！”
“你这才知道？”陈秋水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又道：“若是个正经的人，能以商贾之女的身份嫁给端王世子？更不要说她的嫡亲姐姐还是二嫁之身，却嫁给了孙家，这姐妹两个都不简单呢。”
“偏你和窈窈傻，自个儿在那里斗个开心，便宜了外人，柏大人只会觉得是你们不懂事，反而对外头的那些人更流连一些。”
孙梦茹仿若顿时醍醐灌顶一般，连声道“是”。
陈秋水道：“你明白就好，别傻傻的却让人当枪使，自己吃亏了反而不自知。”
孙梦茹越发感动，不觉热泪盈眶，只觉得陈姐姐对她简直是太好了，又深觉自己之前对陈秋水的态度实在是太糟糕了，拉着陈秋水诉说了一番衷肠，亲自出门送着陈秋水离去。
连说了那一番话，陈秋水自是极困倦的，在马车上便闭目小憩了一会儿，莲心在旁也不敢打扰自家主子，等到快到端王府的时候，陈秋水才醒了过来，莲心有些迷糊道：“姑娘在孙姑娘那里伏低做小的，说那样一番话，也不知有用没用，别最后平白费了一番功夫，反是没落得好。”
陈秋水揉了揉眉心，最后轻蔑的一笑说：“你以为你姑娘我这是为了她好？真是枉费你跟了我这许久。”
“太后让我在世子和世子妃跟前，就是想着说让我做个打手，替她将世子妃给处理了，可世子妃不是个善茬，况我是走投无路了，这才只能依着太后说的做，却万没有我被人利用的份。”
“无论如何，我是不想亲自去和世子妃作对的，但若是毫无表示，太后那儿怕是会怪罪我，便也只得利用这些边边角角的人，让她们充当我的打手，虽说她们蠢笨了些，但总归都是些有权势地位的，说不成便当真将世子妃给扳倒了呢？”
而她自己，自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莲心一直都是佩服自家主子的，如今听了越发五体投地。
“等世子妃被他们除去了，我们姑娘便是在太后跟前立了一大功，这样一来，太后说不成便会将姑娘许配给世子，等以后端王继承了大统，姑娘就是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莲心服侍了陈秋水这么久，也是知道陈秋水对端王世子的觊觎之心的，当年跟着陈贵妃远去鄞都，如今大龄未嫁，为的都是温怀瑾。
陈秋水听着有些愕然，最后大声笑了出来。
“当年义母处心积虑的要让我嫁给温怀瑾，我最是听义母的话的人，就也只能随了她，这么多年里，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心慕端王世子，这才久未曾嫁，就连莲心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
“区区一个端王世子值得我这么用心吗？太后不过是利用我，她真正看好的，从来是李家姐妹，真要成为了世子妃，就像如今的辛蓁蓁一般，要面对这些明枪暗箭，若是稍有不慎，怕是就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