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水道：“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窈窈罢了，这孩子如今也就只剩下我和你两个亲人了，你一定要待她好。”
柏华清道：“那是自然的。”
尔后两人三具‘尸体’被人拖走，直至夜半时分，陈秋水去到外头扔尸体的地方，寻到辛采菲三人，触了触辛采菲的呼吸，已是完全没了。
她的眼中流露出几许悲悯来，这人也是个心狠的，就为了报复柏华清，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可见着是恨到了极致。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再拿出两颗药来，分别喂到栗兴文和栗兴汉的口中，半刻钟后，栗兴文和栗兴汉醒来，然后拱手对陈秋水道：“谢过陈姑娘。”
“谢什么，不过是依着计划行事罢了，眼下你们合该去寻大理寺卿裴大人，他素来是个最最秉正公正的，你们既是为亡母喊冤，想来他定是会受理的。”陈秋水眼中含着几许笃定。
栗兴汉道：“奴才这就去，只是姑娘……会不会有危险？”他突然这般问道。
陈秋水这才观察起这个也不过刚刚成年的人，说来这两人是有些来头的，俱是靖国公府的血脉，是个最最不起眼的小角色，不受人重视的，是李自清寻了这两个人来，为太后效力的。
太后见他们安分，又有耐力，这才让他们装作是辛采菲的孩子，配合辛采菲行事。
陈秋水先前从宫中接到他们的时候，只以为就是个老实忠厚的，一路上也没见他们说过什么话，眼下竟是关心她？
她有些玩味的笑道：“我自是无事的，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还有窈窈护着我，倒是你们，真真被柏大人发现了，那便是死路，先顾着自个儿，再为别人忧心吧。”
说着就还摸了摸栗兴汉的额头，仿佛是在看小孩一般。
栗兴汉“嗯”了一声，就要随着栗兴文离去，不想临走之前，似是挣扎了许久，才又说道：“奴才不小了，已成年了，姑娘不该将奴才看作是个孩子。”
陈秋水愣了半晌，然后“噗嗤”笑了，说：“好好好，都怪你长得太可爱了。”
栗兴汉连忙转身离去，听着后头仿若挪揄一般的话，却是忍不住红了脸庞。
他们一走，陈秋水立时收住了笑意，忍不住感慨，瞧瞧人家，真真是最好的年纪，便连生气，都晓得那般可爱。
不像她，徐娘半老，连景焕那等丫头片子也能嘲讽于她。
陈秋水满以为胜券在握，再没有任何纰漏，只是不曾想，栗兴文和栗兴汉不过刚离开她的视线，就被人从后头打晕，便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