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当初之所以会进王府,完全是被元太妃所逼。只能进了,况大姑姑只是大姑姑,同我们是单纯的亲戚关系。”辛绥安道,“却不见如今的王妃还是陈氏的,难不成陈氏便向着王府了?”
辛九娘点点头,转头一想,辛侧妃原便是辛家的嫡长女,加之祖父那么个性子,最是盼着孩子能好的,也不会用着大姑姑说去攀龙附凤,不成想是被元太妃逼迫的进了王府。
“不过看着大姑姑在王府里生活的倒是还可以。”她感叹了这么一句。
又问说:“难不成我们就当真不去管五叔了,那毕竟也是我们的亲人。”辛绥安有些乏了,就说:“祖父都说不管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将自己手头的事做好就行了。”
辛九娘从这儿离开,到自己屋里,反复想着先前辛绥安所说的。
辛五叔上一辈子同辛华英联手,害的她哥哥丢失家主之位,受牢狱之灾。
如今五叔也有幸尝一尝这般滋味,倒是极好的。
只不过这同她初初想的有些差池。
辛五叔因欠赌债一事惹怒了祖父,因而被没收了手下所有的商铺,眼下这商铺归于何处尚还没有个定论。
很大可能便是归了她大房。
辛华英不日便会从邵都赶考归来,是何名次还不知晓,以前兄长还能因着辛华英专心赴考,于是将他同家中生意隔离。可这一回却不是这般简单,尤其辛华英还有陈水月这个妻子背后的陈家。
看在陈家的面子上,祖父许不成就将原属于三叔的铺子划一部分给了辛华英。
依着辛华英的心机深沉,必定会与她大哥为敌人。
而眼下五叔在辛家已没了任何的话语权,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他毕竟是辛家的长辈,若是能将辛五叔的仇怨全都移除到辛华英的头上,让这么两个人相争,那戏定然会很精彩。
只是如今辛五叔被端王世子下了狱,是何下场还不知道。
世子意在辛府,父兄不欲同端王府上扯上任何干系,辛九娘也不会因着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拉整个辛府下水。
但是她想了想,父兄不可以去求情,她却可以。往小了说,她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罢了,心中挂念叔父,于是做出了什么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辛九娘想通了这些,便入了睡,到第二天晨起用了膳过后就去了端王府上,还是照着上一次借太医时那般,顺着线去了辛侧妃那里。
因着上一次元太妃同辛侧妃隐隐透露出想纳辛九娘为世子妇的心思,于是辛侧妃对着这个小侄女比以往都要热情的很多。
便是辛九娘以往同这个姑姑感情就要好一些,然而也觉得有些不同了,不过倒没放在心上,就问说:“姑姑可听说最近辛府上发生的一桩事,关于五叔的。”
辛侧妃就笑笑道:“我整日在这大宅子里,每日都要应付太妃王妃一干人等,倒是累的很,也不曾听说外头的什么事,怎么,五弟又犯下何事了?”
辛九娘就将那天夜里的事告诉了辛侧妃,又顺着说道:“这事发生在夜里,隔日过来辛府上下也没人再提过,不过我想着世子抓了人,总归会有动静,还想着大姑姑会晓得。”
“咱们做女人家的,每日就守好内宅的这一亩三分地便罢了,旁的事,同咱们何干?”辛侧妃就笑说,言谈间半分不将辛五叔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模样。
原先辛老夫人膝下二子二女,老夫人待子女不曾一视同仁,总是偏待,尤其对辛五叔这个最小的儿子最是偏待,以至于辛侧妃兄妹之间感情并不甚好。
辛九娘还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