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魏氏就遗憾说,“而陈家夫人又是提前同我通过气的,我原便打算着等到绥芳嫁了,便分别去替绥安和华英去说,可眼下既陈家姑娘和华英私下定了情,这事倒是要另行计划了。”
苓姨娘忍不住傻了眼,她虽见识不多但也知道孙家,当今首辅就是姓孙,还听说辛绥芳所许的此孙家同首辅孙家还是一脉相传。
听着辛魏氏说的,苓姨娘自是一阵惋惜,但归根到底不相信辛魏氏能有那般好心,会替辛华英去求娶孙家的小姐,到底嗤之以鼻。
辛魏氏那话当然是胡诌的,可是耐不住老夫人就信了,老夫人的惋惜也是真的。
辛魏氏又说:“尤其母亲,就大姐姐如今在王府中同王妃针锋相对的情形,我们却同陈家结亲,这不是让大姐姐为难吗,我们身为大姐姐的娘家人,却给大姐姐拖后腿,倒是没的让大姐姐误会,这也是我一直犹豫着并不想这般快的就去同陈家说亲的缘故。”
“不想华英却是胆大,竟同陈姑娘私下定了情,这下我们就是不想却也没法了。”
末了还很是憾然。
“就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东西!”若说先前老夫人只是惋惜,这会儿就有几分恼怒了,无盖忽辛侧妃是老夫人的大女儿,老夫人不在乎谁却也不能不在乎辛侧妃,“你每日里当着孩子们的面就知道出馊主意,若不是顾念着你是华英的亲娘,这事儿你也别掺和了,就回去面壁思过,直到华英这事了了便再出来的好!”
老夫人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当即就让人送苓姨娘回去,还下令说这一阵都不许她出来,旁人也不许去看她。苓姨娘晕晕沉沉的,却愈发觉得这一切定然就是辛魏氏母女设计的,她一旦被送了回去,辛魏氏不定要如何安排辛华英的事。
这般想着,苓姨娘竟头脑发昏的要违背老夫人的意思,却跪到老夫人跟前说:“不,若是奴婢不眼瞧着大夫人安排,却怕大夫人从中搞鬼,奴婢就华英这么一个指望了!”
“二哥哥是我们辛家的二少爷,我母亲也是他的母亲,如何会对他不利,你真是血口喷人,再不济还有祖母,祖母总是眼明心静的,你是说祖母会被人蒙骗吗?”辛九娘暗戳戳的说,“更何况你即便是对二哥哥来说也只是个奴婢。”
老夫人一听立时觉得不对,暮霭沉沉的看过去,“你是这么个意思?”
“不不……不是。”苓姨娘忙道。
“那还不赶紧下去,净丢人现眼的玩意!”老夫人愤愤说。“母亲也不要太生气,苓姨娘她毕竟为人母,关心则乱以至于说错了话,得罪了母亲,母亲便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的好。”辛魏氏适时的在老夫人跟前讲。
还未完全出了屋子里的苓姨娘身子一振。
“儿媳倒是想着,华英同人家姑娘换了定情信物,不负责也是不该,既要负责便对不住大姐姐,不妨姨娘将功赎罪,就趁着闭门思过的这个机会每日里为大姐姐抄写经书,到最后送到大姐姐的跟前,也是一份心意,让大姐姐也有些安慰,不至于觉得我们背叛了她。”
“你这个主意甚好。”老夫人点点头,就同意了。
苓姨娘手脚冰冷的被人送出风和院,却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
辛家同陈家结亲,辛侧妃听着定然恼火,若恰逢此时苓姨娘送经书过去,辛侧妃定然会觉得这婚事就是苓姨娘一力促成,而刚好辛华英就是苓姨娘的亲生子,辛侧妃便会将这等被背叛的羞恼一切都记在苓姨娘的头上。
自然对苓姨娘的亲生子,娶了陈水月的辛华英也不会有好脸色。
到时候即便辛华英有了陈家支持,辛侧妃身为老夫人的亲生女,也不会让辛华英好过。
这些是后来苓姨娘回去才突然想到的,然而被下令闭门思过的苓姨娘什么都做不得,忧心忡忡的每日里抄写经书,身子更是一落千丈。
到后来因苓姨娘被老夫人下令闭门思过,而许久不得见的大老爷再度见到苓姨娘时,却仿若见了鬼一般的,生生被苓姨娘的面容给吓跑了自是后话。
眼下辛魏氏自是一一应了老夫人的话,说隔日便去陈家去给辛华英提亲,让老夫人甚是满意。
辛魏氏并没有等到辛绥芳的婚事后,便去了陈家上门给辛华英提亲,因觉得打铁需趁热,眼下手中捏着陈家姑娘的错处,总好过后头陈家反应过来,让陈水月同辛华英撇清关系,又闹着要将陈水月嫁给辛绥安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