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不好了,你且慢些走,别撞上了。”辛魏氏老远听着辛九娘的声音,不由就叮嘱说。
一边自然就看到了裴落音面上被打的红痕。
辛裴两家是世交,裴落音也是辛魏氏看着长大的,眼下见了自然是心疼,不免就问说:“落音这孩子是怎么了,你们小姑娘家在一起莫不是起争执了?”
辛九娘却示看了看陈夫人,就有些支支吾吾说:“陈伯母也在这儿呢,就是说起落音被打,及手上这红痕,却同陈姑娘脱不了干系呢。”
“这是何意?”陈夫人自然问说。
辛九娘就说:“因为落音手上烫伤就是因着陈姑娘让落音伺候她用茶时,被陈姑娘故意推着,滚烫的水撒到落音的白皙的皮肤上,却才刚刚用了药,不然还要严重呢。”
“到后来明明是落音受了委屈,偏陈姑娘不依不饶的打了落音一巴掌,这事儿周围在一起的人包括星月郡主都是瞧见了的。”
她嘟起嘴来不满说:“陈伯母,陈姑娘这也做的太过分了,落音是在我们家做客,她却将落音伤成这般,若传到了裴家伯母耳中,该如何想我们?”
辛魏氏听着也沉声道:“陈夫人,你原先提议说我们两家结成亲家时我还有些犹豫,不过后来一想你们怎么也是书香世家,按说培养出来的女儿不该差的,便今日将你叫来,就是为了说说这事来,不成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却还要好好儿的想一想这事到底能不能成。”
自家姑娘陈夫人也是了解的,平日在家中不顺心时对底下的婢子们便是动辄打骂,偏他们舍不得说她。
若说裴落音身上的伤痕是陈水月造成的,陈夫人信。
可是她当然不能说自家女儿的不是,尤其陈知府是务必要同辛家结亲的,便更该说清楚,就将裴落音给拉了过来,满是怜爱的抚摸着她被烫伤了的手说:“好孩子,是我家水月对不住你,只是这孩子我还是了解的,若是无缘无故的便伤人,倒是说不过去。”
“不知可有没有些前情,或是裴姑娘也做了些什么?”
“裴妹妹打小胆量便小,更不会去故意招惹陈姑娘。”辛九娘这时却微微一笑,“不过伯母,你不知道,方才我家六姐姐是在陈姑娘跟前,她原先便爱挑事,近来遇事总是不顺,同着陈姑娘说了许多容易引争执的话,倒是让陈姑娘对旁边的人越发不满,拿着落音开刀,更甚至将郡主给招惹。”“倒也不是全因着陈姑娘无事生非。”
陈夫人听着总觉得心里舒坦些,一面心中也对她这个女儿暗自恼怒。
正准备同辛魏氏说些柔和的话,不想辛魏氏就先开了口,“话虽这样说,可这样性子的人,不是我说你家姑娘,我琢磨着我家绥安是受不起的,倒是不妨隔日再议。”
陈夫人被撞了个闭门羹,可却是陈水月不对在先,纵然心中不快,面上也只能依着辛魏氏说。
“孩子也就是小,容易意气用事,等她回去我好好教训她就是了。”陈夫人这样挽尊。
辛九娘顺势说:“不用陈夫人教训,方才郡主瞧着,却让人主动教训了陈姑娘,不过不重,很轻微的那种教训。”
温怀瑜和温怀婉这两个王府姑娘斗法已久,而陈水月身为温怀婉的表妹,温怀瑜对她自然不会手软,趁机教训也是很正常的。
陈夫人眼下已经半分不想在辛魏氏这儿停留,就想赶忙去瞧瞧陈水月有没有大碍,既是温怀瑜出手教训的陈水月,陈夫人当然不敢对郡主做什么,只将这笔账记在了辛采菲的头上。
辛魏氏将陈夫人给送走,回来忙问裴落音的伤势。
又同辛九娘说:“先前你让我将陈夫人给请来,说让我商议绥安和陈姑娘的婚事,我还当是你在胡说,不过还是想着你这孩子近来行事有些章法,就也按着你说的做了,幸亏你赶到的及时,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
这时辛九娘才同裴落音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辛魏氏说了,直听得辛魏氏唏嘘不已,道:“那陈家姑娘果真是能胡来,也幸亏你哥哥刚才那般对她,想以着陈姑娘的性子,回去定是不会要嫁给你哥哥。”
辛魏氏说的没错,陈夫人去领陈水月的时候,陈水月正同辛华英二人说的正在兴头,不过是陈姑娘说着,辛华英就应着,偶然还能说几个笑话同陈水月听,让陈水月很是开心,都忘记了先前被人掌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