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翘首以盼元文英能拿出什么佳作来的时候,却看元文英再度开口说:“原先我为着今日也是精心准备了的,但是看了刚才辛家妹妹的的绣品,自觉拿不出手,便不从中掺和了。”
她笑着望了一眼辛九娘,辛九娘有些哑然,也回以一笑。
明明该是争的水火不容的两个姑娘,此刻却是格外的和谐。
辛九娘就接着说:“元家姐姐定然是谦虚,倒是让我怪不好意思了。”
事已至此,元文英主动放弃这次机会,旁的人也不能说什么。陈贵妃濒临崩溃之余,崔女官冷冷说道:“暂且不说陈秋水和辛淑宁两人是谁模仿的谁,总之我是看好辛家九姑娘的,未知陈贵妃和安侯爷是个什么意思。”
“论到底要想成为世子妃,不仅仅看技艺,更要看人品,陈姑娘自小在皇宫中长大,德才兼备是皇上也称赞过的,倒是辛九姑娘,本侯不太熟悉……”安侯爷这话还没说完,辛茹月就抬头诧异的看向他。
他怎么会这般说?他明明答应了她说要帮着九姐姐的,辛茹月不解。
被辛茹月这般一看,安侯爷猛然觉得自己竟有些心虚的感觉。
他暂且掩住这般心思,继续说:“不过如今陈姑娘又身陷同辛十姑娘的纷争中,其人品也不是那般确定,这是为世子选妇,不是你们平日玩闹,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得弄得清楚,不然岂不是蔑视圣上?”“所以陈姑娘和辛十姑娘,究竟是谁模仿的谁呢?”
“陈贵妃,不妨就让她们当着所有人的面绣上一副,一切也就都真相大白了。”
陈贵妃面色一白,“安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不相信本宫?”
“本侯并非不相信贵妃,只是不相信陈姑娘。”
“陈贵妃这般阻碍着不让陈秋水和辛淑宁当面一较高下,难不成其中是有什么猫腻?”辛九娘这般想着,辛淑宁技艺马马虎虎上不得台面,按说这事很好解决的,可偏偏陈贵妃百般阻挠。
难道陈秋水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她的绣品许不过是宫中绣娘给她绣的?这样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能。
陈贵妃为了陈家养女说话,辛九娘便为自家十妹妹说话,“陈贵妃笃定陈姑娘为人,可是我们辛府也笃定十妹妹的为人,这样相争不下什么时候是个头,倒不若就按着安侯爷说的办,谁模仿谁,谁抄袭说,一目了然,也好早些了事。”
陈贵妃没好气的说:“这又关你什么事了?”
“贵妃此言差矣,我们这许多人过来参选世子妃,其中不乏门第不高的寒门之女,明知道嫁入公侯之家有多难,却依然来了,不过是因为相信贵妃,相信崔女官、相信安侯爷,相信你们能给我们这样一个公平,说是要从鄞都给世子选妇,偏天降一个陈秋水,还是陈贵妃自小带在身边,圣眷正浓的人物,硬生生将我们所有人都给比下去,如今更甚至连技艺比赛都有可能作假,让我们这所有人如何能服?”
总归是有辛九娘带头,其余的人心中不平有之,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有之,纷纷要陈贵妃给她们一个说法。
陈贵妃急呼道说:“造反了!造反了!都是群什么人,小地方的人果真没见识!”
“可是陈贵妃也是从我们鄞都出去的,难不成成为皇妃这许久,竟连自己的祖都给忘了?”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么句话,放到平日陈贵妃定然是要重重的治其罪的,无奈今日陈贵妃落了把柄在人上,人又多,她竟也找不到人。
僵持良久,辛九娘却又说:“要不然陈姑娘便自愿放弃了这机会以证清白?”
一直寂静的陈秋水这才抬眸,眼中有了几分血气说:“我自幼同世子在宫中一起长大,以往太后不喜我,宫中有许多人欺辱我,是世子他怜悯我,我很久以前便想能成为他的妻子,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我怎么会拱手让人,不就是同辛家那丫头一较高下吗,我有何不敢,不过是姑母不想我劳累罢了。”
“你仗着你绣技最好便一个劲的逼迫我?可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是什么?”
辛九娘无辜道:“我们这些人卑微至厮,哪里敢逼迫身为贵妃侄女的陈姑娘,不过是想寻一个公道罢了,陈姑娘敢应下这话,同我妹妹一较高下以证清白,我等自然就闭嘴了。”
她说着便后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