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人都是如此,她总得拐着弯儿的才能将目的给达到,心中未曾不憋屈。
瞧着大姐姐着实厌倦的很,又想着大姐夫做的事情也着实过分了些,若如今换做是她,九娘想着自己怕是忍不了,于是就说:“大姐姐若当真倦了,便在我们府上多歇息几日,左右我们这里是有地方的,再则着实对大姐夫心灰意冷,和离也未尝不可,这满鄞都青年才俊是多了去,凭着我大姐姐的教养,就是二嫁也是不怕的。”
“你这丫头,旁人都是劝和不劝分,你却让我和你大姐夫和离。”辛绥芳好笑说,“当真还是个小孩子呢。”
“那大姐姐可见过像我这般聪慧的小孩子,能将巧鄢那妇人说的没话说?”辛九娘很是不赞同辛绥芳还将自己看做是个小孩,就说,“自古以来妇人都多艰辛,遇事总想着委屈自己来成全这一大家子,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们愿不愿意,可我觉得不该是这样,若大姐姐因着此事同大姐夫没了情分,以后再生活在一处也无非是一对怨偶,生活本来就无趣,再这般该多难捱呢……”
“可如今若大姐姐同大姐夫和离了,大姐姐兴许还有许多光明的未来,就瞧着你这弟弟妹妹都是懂事能干的,不愁没有好出路,更不愁找不着那实心眼的人来作伴,可大姐夫就不同了。”
“他既有着如今这前科,旁人家总归不想将自家好姑娘嫁给她,除非遇到那不将儿女当儿女的,方能嫁予他做妾室,然那身份教养如何能同大姐姐相比?以后有他冷家后悔的呢!”
“故而当今之计,合该是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然若大姐姐依然对大姐夫有情自是另一说,妹妹我也总能帮着大姐姐处理了这巧鄢。”
辛九娘的话语就响在辛绥芳的耳边,她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她原先也是这般想的,辛家的嫡长女到底不比寻常妇人,见识总是多些,未尝觉得和离便有多可怕。
可辛九娘最后那一说却也着实敲醒了她,辛绥芳在想,她对冷似锦果真没有感情?
只是,“就算我要同他和离,也不甘心是因为巧鄢这个小妇,她费尽心机的想要进门,我若这般退了,岂不是如了她的愿,旁人还说我怕她。”
辛茹月也道:“就是就是,我家大姐姐如何能给巧鄢那个妓子让位。”
“那便依着大姐姐的,先将她给说退了,剩下的我们以后再说也是不迟的。”
三人边走边说,这时才到了内院,却迎面碰到了辛采菲。
“先前听外头人说有人来找大姐姐的茬,我这心里属实为大姐姐着急,于是就自作主张去找了母亲,原想着母亲定然是知道的,不成想母亲不知道,如今为着大姐姐正气的咳个不停呢,大姐姐同两位妹妹该赶快去看看母亲。”辛采菲说着满是关心道,又问说:
“那人可是同大姐夫有什么关系,要我说也真是的,不过是个玩意,总归不影响大姐姐的地位,便不妨接进府中,过几日大姐夫想必也就厌倦了,也不会有如今这事端,平白让我们辛府惹的一身骚。”
边说着风凉话边说:“想前一阵子父亲因着我败坏家中姐妹名声,于是很是惩罚了我一番,如今分明是同样的过错,没道理大姐姐还在我们府上待着,这真是不公平。”
辛绥芳原先便觉着是自己给家中添麻烦了,只着实无计可施,她如今能倚靠的也就只有娘家,如今又听着辛采菲这般说出来,心里钝痛钝痛的,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辛采菲虚伪的笑了笑,“大姐姐总归是个明事理的,既然知道想必也该知道如何做了吧?”
“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姐妹出事不说安慰几分,竟是一个劲的要赶着大姐姐出去。”辛九娘气不过,挣脱了辛绥芳抓着她的手道,“你先前是故意栽赃嫡母,可大姐姐却是被人陷害,这怎么能比?就不说你如今还不是我辛府的人呢,哪里来的脸来说?”
辛采菲瞪大眼睛看着辛九娘,可当真是被气到了,“好好好!你们是亲姐妹,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自然是说不过你们,可你们便是将我气着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们能将巧鄢小妇给赶出去了?还是操心眼前事吧!”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辛九娘知道辛采菲的弱点,也难怪将她气成如今这个样子,可还是看不过她再将辛绥芳的事情拿出来说。
就道:“你一个人不好生祖母身边,却怎么将外头的事情知道的这般清楚,莫不是那巧鄢小妇是你引过来的?”这话本是无心之言,可辛采菲听着却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我一个被赶到祖母身边的庶女,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手段,去引巧鄢过来,你当真是血口喷人!”说着竟是生怕被辛九娘逮着再说什么般的逃了过去。
辛绥芳瞧着也着实可笑,却也有些忧虑说:“我记得前头你们关系还甚好,怎么如今却闹掰了?”
“不提也罢,怪只怪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太迟。”辛九娘说,只瞅着辛采菲的背影怎么着都觉得奇怪,她怎么觉得辛采菲有些心虚。
辛茹月在旁小声提醒说:“先前六姐姐说同母亲说了外边那事,想着母亲近来身子不是很好,若是旁人添油加醋的说着,母亲难免被气的又病重了,倒不妨我们去同母亲说个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