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办法,那官差过来就是要带辛绥芳过去的。
对此辛魏氏出面说:“好女儿,他无非就是看不得你过得好罢了,我们便偏不如他的愿,且就当去知府那边玩上一玩。”
辛九娘也道:“对,当初的和离书白纸黑字就在那儿写着,他冷似锦总不能说不识得自己写的字吧,反正我们是在占理的这边的。”
辛绥芳听了也大受鼓舞,于是母女三个就一同去了
且说那日陈家的小公子陈茗倡因调戏辛绥芳不成,却反被孙陌棠给教训了一顿,平素在街上横着走的陈茗倡从没受过这般屈辱,当即回去便同陈夫人和陈知府告了状。陈夫人是个疼儿子的,见儿子被伤成这般,忙说让陈知府去查。
那陈知府瞧着也是大为恼火,这鄞都向来是他管的地盘,他的儿子却在他的地盘上被人给打了,如何能甘心,然而知道了是孙陌棠做的这事后,陈知府却没话说了。
反是在一旁教训起了陈茗倡,道:“你去惹什么人不好,偏去招惹辛家姑娘,就不说你小姑姑同王府中的辛侧妃不对付,你这般做人家还说是你得了你小姑姑的授意去找辛大姑娘的茬,你让你小姑姑在王府中如何做人?”
“便就是你不长眼,也要看看人,辛家姑娘那么多,怎么谁不得罪,偏要得罪大姑娘,不晓得她最近正同刚来的孙大人交好?”
前头说的陈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兴许还能懂,可是后头孙大人云云,陈夫人就不太懂了,却看不得陈知府一个劲的教训陈茗倡,道:
“如今是我们儿子被人打了,你不说替儿子打回去,却也不至于在这儿教训儿子吧,那孙大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在你手底下做事吗?”
陈知府道:“无知妇人!”
“是,你瞧着他如今在我手底下做事,你却不怎么瞧瞧他背后的人,那可是詹事府家的孙子,平素里我和魏同知就不对付,两人也算是势均力敌,眼下来了这么个贵人,兴许还要在鄞都待上三五年,我每日里是想尽办法的拉拢他,期冀着他能站在我这边,便能将魏同知给扳倒也好,你瞧瞧这小子做了什么,净托我的后腿!”
“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向你的兄长学学!”
陈知府家两个儿子,都是陈夫人所生,偏大的懂事极了,小的那个却就知道惹事。
陈夫人被说的没了脾气,却隔了一会儿说:“你不是说那新来的孙大人同辛家大姑娘打的火热,可这辛家同魏家却是姻亲关系,便是咱们家倡儿不得罪她,人家孙大人不会就和你交好去。”陈知府一想这倒是,但是他平素依然对孙陌棠多几分不同,心中却也存了几分妄想。
毕竟孙陌棠这人,即便是不交好,却也不易得罪的好。
只是眼下陈夫人这般一说,陈知府心中却多了几分旁的想法,就同陈夫人说:“魏府同辛府有姻亲,我们府上却也可以同辛府结亲,我们家水月如今不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又听闻辛家的嫡长子辛绥安丧妻三年未娶,是个重情的,我特曾见过他,长得也不错,配咱们家水月也正好。”
“可是王妃那边又怎么说?”陈夫人对这些事想的还是比较远,小陈氏和辛侧妃不对付,他们是小陈氏的娘家人,却在后头同辛侧妃的娘家人结了亲。
依着小陈氏那么个不依不饶的性子,陈夫人想想都觉得头疼。
不过陈知府却也不想那么多,道:“小妹那儿我去说,她同侧妃斗了那么多年,却也没斗出个所以然,不过就是闺阁玩乐罢了,辛侧妃又没有子嗣,对小妹构不成威胁。”
“倒是我们同辛府两家平日往来不算热络,突然提起这事倒也不太好,倒不若你先私下里示好辛家夫人,探探她们的意思。”
陈家夫妇私下里琢磨着这些事,不想过了几日就接到冷似锦的状书来,状告的正是辛家大姑娘,陈知府却灵机一动,觉得这正好是他示好辛家的契机,便亲审这桩案子。
明镜高悬之下,昔日夫妻再见面却成了仇人一般。
只见那冷似锦平素里于生活上少了辛绥芳在旁叮嘱,硬生生比往常邋遢许多,见着一下子却似老了五六岁一般。
尤记得最初辛绥芳见他时,他却也是个容貌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