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个待回到了府上之后,齐齐先去了辛魏氏的屋里。
辛魏氏的咳血之症还是没有好转,又听人说了下午在辛家大堂里发生的事情,更是气闷。
辛绥芳满以为辛魏氏是怪她自作主张,同冷家和离,忙说:“母亲,是我错了,行事之前未曾同你商量,母亲且消消气,便说要让女儿如何做,女儿尽管去做。”
辛绥芳咬了咬牙,暗想道就是母亲不让她同冷似锦和离,她也认了,大不了去冷家求他们,只不让母亲生气操劳便好。
“你呀你。”辛魏氏颇为无奈。
辛九娘上前扶着辛魏氏说:“这大姐姐可就错了,满府中怕没有比母亲更希望大姐姐幸福的人了,冷家对大姐姐不好,母亲是头一个不愿意的,如今这般叹息怕也是恼恨那冷家欺人太甚。”
“你妹妹说的对。”辛魏氏起了身,就让辛绥芳过来坐在她旁边,如辛绥芳年幼时那般揽着她道:“你如今已为人妇,到底不同从前在闺阁时一般事事要听母亲教导,你有了自己的主见,母亲只想告诉你,想做什么便尽管去做,便是顶了天的大事却也有母亲、你的兄长、弟弟妹妹们都是你的后盾。”
“既是他冷家欺人太甚,断没有我女儿忍气吞声的道理,母亲只恨没有早一点知道这事,让你独自一人在冷家受苦……”
“母亲……是我让你操心了。”
辛魏氏的四个儿女,唯独辛绥芳是最最懂事的,遇事也从来都是先想着旁人,再想着自己。
也正因着如此,辛魏氏在辛绥芳身上花费的功夫并不多,于是在辛绥芳出嫁后总觉得对这个孩子是有亏欠的,尤其如今更是怜惜。
“不怕不怕,离开了那种人渣是好事,也好让母亲以后多看看你。”
内室里烛光微凉,隐隐能听到里边窃窃私语,偶尔不乏些许欢声笑语,母女三人便这般说了一宿的话。
许是因为心里高兴的缘故,辛魏氏第二日精神出奇的好,早早的醒来,见辛九娘和辛绥芳都还睡着,就让人不要打扰她们,出了内室,去让人唤了辛绥安过来。
辛绥安听着辛魏氏叫他,未曾耽搁些许时辰,便立马赶了过去。
辛绥安这个儿子是最让辛魏氏自豪的,自幼便出色,由老太爷一把手教大,还未曾到了而立之年,便已然掌管了辛家的大半生意。
见如今他风尘仆仆的过来,想着说不成又是熬夜了,辛魏氏就忍不住叮嘱他说:“生意紧要,只你自己的身子也是紧要的,看如今不过晨起,你却这般乏倦的模样,莫不是一夜没睡?”
“也就是如今到了年尾事情多了些,以后定然不会了。”辛绥安说着就坐在一侧,“母亲不必担忧。”
辛魏氏和颜悦色道:“你身边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管着你,我倒是也不必担忧……”
见辛绥安又皱起眉头来,辛魏氏神色冷了冷。
“你如今是嫌我啰嗦,可若你省心点我何须这般?”辛魏氏自是良苦用心,“就说似玉去世这般久,你便是怀念她却也够了,想着她那般温婉的人也是想看着你好的……”
见辛绥安已然不耐烦,辛魏氏胸口又突的疼了起来,也没再说他,就叹息道:“也罢也罢,就说你大姐姐同冷家那事,你应该是听说了吧。”辛绥安说:“昨日我回来的有些晚,不过胡嬷嬷过来同我说了,想着今后同冷家的生意也该搁一搁了。”
“你这样做是极好的。”辛魏氏道,“你大姐姐着实受了许多苦,你同她是一齐长大的,想必也最能体谅她。”
“我的意思是既然如今同冷家已是闹翻了,你大姐姐和离的事也不需要再耽搁,既这和离书冷家迟迟没有送来,你便上门去讨要,尽快把这使事结了的好。”
辛绥安道:“好,一会儿我去叫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