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作为一个大学生,去酒吧当服务生还是因为面前的女人,女人责令她必须每月向家里按时打钱,否则会禁止她踏入大学一步。
女人还在几近疯狂地咆哮着
“我已经和老王商量好你的彩礼了,人家明天就来接你了!你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阮安安猛地抬起头,老王?那个五十岁的老头?
她以为母亲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对她这么绝情的,可她没想到母亲竟然要把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去给我把这个野种打掉!不然……”
女人止住了后话,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阮安安面露恐惧,看着女人狰狞的面庞,她忍不住后退一步。
从前每当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就会遭受一顿非人虐待,从此以后,她格外害怕看到这样的神情。
阮安安明白她没说完的那句话,如果没有打掉,女人就要亲自动手了。
思及此,阮安安转身出了家门,不受控制地痛哭出声。
老天为什么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她只是想继续上学,不得已才去酒吧当了服务生,要是不给家里给钱,她会被打死的。
从小到大弟弟想要什么她都得不择手段为弟弟献上,不允许对弟弟表露出一点异议,否则她就会遭到毫无缘由的拳打脚踢和极其恶毒的言语嘲讽。
所以她学会了顺从,她坚持挤出时间学习,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高中三年忍着家里对她的剥削考上了全国赫赫有名的大学。
可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她的钱根本没办法留给自己,所以她根本养不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没办法来到世上了。
想到这里,阮安安只觉得心如刀绞,为什么自己已经如此坚强地面对生活,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一丝丝回报?
她现在连打胎的钱都拿不出来,家里也不可能给她的。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阮安安抹了一把脸,眼泪已经被风吹干,惹人怜爱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干涩得难受。
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恍然间回头一看,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寺庙。
阮安安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寺庙,听说这座寺庙许愿特别灵,那么她的祷告,神仙也能听到吗?
寺庙里烟火缭绕,令人安心的香味扑鼻而来,抚平了阮安安焦灼的内心,她此刻格外宁静。
踏进寺庙门槛,菩萨神情悲悯温和地注视着来往行人。
阮安安跪在蒲垫上,神情无比虔诚地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