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是谁?
……
“夫人回来了。”
贺宅门房处,一个眼生的三十多岁男子殷勤地开了侧门。
添喜看了他一眼,扶着乔婉晴绕过影壁进了内院,疑惑地说道:“门房上的小柱子怎么被换掉啦?难道是做错事了吗?”
却见乔婉晴翘起了嘴角。
“夫人高兴什么呢?”
乔婉晴弯唇,摇了摇头,“芳姨娘倒是比我想得更迫不及待。”
“啊?”添喜随即反应过来,惊讶地回头看了眼,又转过身来,凑到乔婉晴跟前,低声道:“您是说,芳姨娘在换府里的下人啊?”
乔婉晴含笑,正要说话,却忽听前头一阵喧闹。
抬眼一看,发现是两帮婆子站在往厨房去的夹道上争吵。
其中一个脸鼓腰粗的婆子掐着腰指着对面一个身穿鼠皮袄有些苦相的婆子,骂道:“遭瘟的老货,打量着老娘不知你们什么心思?芳姨娘这才刚掌了家就想换了老娘占厨房的好处?也要问问老夫人答不答应!”
那虽是苦相却并不势弱的婆子立时回击,“李姐姐,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咱们芳姨娘心善,念着你在厨房做事太过辛苦,这才让我来帮忙分管厨房的采买,也是为你分担,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变得这般难看?”
乔婉晴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变成了兴味,与添喜站在月门旁认认真真地瞧着这大热闹。
那膀大腰圆的婆子正是贺李氏的陪嫁婆子,名叫李彩花,一辈子没嫁过人,与李金桂一样,是贺李氏的左右手。
后来贺李氏将中馈从乔婉晴手里哄过去,便立时派了李彩花去油水最足也最能掌控整个贺家后宅的厨房去了。
乔婉晴住在后罩房这几个月,在吃食上饱受欺凌,这李彩花可是有大‘功劳’。
她不过稍稍暗示,芳姨娘立马就上道地明白了这后厨的要紧。
那苦相的婆子,也不知是她从哪儿寻摸来的,嘴巴倒是利索。
果然,李彩花被气得七窍生烟,尖声道:“为我分担?老夫人都没发话,她一个下贱奴才有什么资格来动后厨?!”
苦相的婆子把眼一横,“李姐姐,我劝你小心说话!咱们芳姨娘可是贵妾,在官府登了册有身份的人了!如今还掌管着贺家的中馈,是正正经经的主子!容不得你这般言语作践!”
“我就作践她怎么了!”
李彩花这些年来跟着贺李氏在贺家耀武扬威惯了,连乔婉晴都敢怠慢,还会把一个芳姨娘放在眼里?
“一个勾引好人家郎君的小昌妇!她也配管家?正经主母还没进门呢,自己就先大了肚子!面皮都不要的当妇!还敢说自己有身份?自己抬举自己,我呸!骨头四两重的轻贱东西,多提一句都脏了我的嘴!”
月门旁,添喜听得眼睛都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