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欢的心脏砰砰地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因为紧张而沸腾起来,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想从地上爬起来时居然没成功。

    她生怕男人在下一刻就起身扑向她,慌乱间往旁边一滚,抓住沙发扶手才站起来,用尽毕生的力气往房门跑。

    那时她脑子里嗡嗡乱响,觉得每一个地方都不安全、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危险,她不敢等电梯,就顺着楼道往下,也不知道跑了几层,才因为实在喘不过气来,扶着墙躲在了楼梯间的安全消防门后面。

    为了尽量隐蔽,她不敢蹲下,只用脊背贴着墙站在门板与墙之间。

    楼道里寂静无声,耳边只有自己轰隆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她闭上眼睛抿住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越是想镇定,方才的遭遇就越是历历在目。

    眼泪控制不住地要滚下来的时候,她微微仰起脸,用手背重重地擦自己的下巴,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用力。

    直到下巴都被她自己擦掉了一层皮,她才慢慢停下来,人也冷静地差不多了。

    她本想直接离开的,可她记得那男人说过,傅行野药劲儿正上来……

    她猜不到他们给他下了什么药,又有什么目的,可一想到傅行野之前就是莫名其妙地受了重伤才被她救了,这次可能因为眼睛看不见又被人暗算、正在遭受不可挽回的痛苦,她就迈不动腿了。

    聂长欢正犹豫着,忽然听见楼道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狂躁的声音:“都给我滚上来!死丫头敢算计我!敢让她跑掉你们就别来见我了!”

    聂长欢腿一软,将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后,她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呼吸。

    ……

    同一酒店不同楼层的包厢内。

    白修手里晃着一杯红酒,偏过头来轻声问傅行野:“眼睛不舒服了?”

    傅行野按压着自己的眉心,觉得脑袋重的厉害,话都不想说。

    白修看了眼闹哄哄的包厢和那些娇笑着的个个女人,自己都觉得挺吵的,一边抬手叫侍应生过来一边跟傅行野说:“今晚这场应酬必不可少,要进一步探听老楚的行踪,还有两个关键的人没到,我已经让成釜和焰川分别去接了,你先回房休息,我留下来跟他们耗。”

    “抱歉啊各位,傅公子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休息,我接着陪大家喝。”白修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一直看着侍应生扶着傅行野出了包厢,才重新坐下来。

    他隐隐觉得有哪里奇怪,但刚好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摇曳着诱人的腰臀线朝他走过来,白修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这位美人,咱们是不是见过?”

    ……

    傅行野被侍应生送回房间后,立刻打发侍应生走了。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他在日常生活中也不是没有因为视力原因受过伤,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喜有人在一旁照顾他。

    他原本以为是包厢里太吵,所以自己才有头重脚轻的反应,毕竟上次火灾时的爆炸,让他有过轻微脑震荡。

    他今晚的所有出行吃喝都是经过了白修的手的,所以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被暗算。

    可这会儿他躺在沙发上,浑身开始不正常地燥热,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起身就去摸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