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劝他别喝了。
傅行野侧身望她,下一秒他伸过手来,握住了聂长欢的手轻捏了捏:“没事,今天高兴。”
旁边有个胆子大的年轻姑娘接话:“傅叔叔能不高兴吗?咱们今天这一桌说的祝酒词,主题全都不离幸福白头!长欢前辈,要是平时,傅叔叔早就一个眼神把我们全都杀得片甲不留了,方寸百里都不能近身的那种!他今天这么喝呀,全都是因为有你压着镇、陪着他呢!”
聂长欢不认识这位年轻姑娘,只能抿唇笑,开玩笑似的问了句:“他有那么可怕吗?”
没想到桌上几位年轻姑娘听了她这话,重点一致地偏了:“哎哟长欢前辈,你就这么护着傅叔叔啊?啧啧,真是叫人又嫉妒又牙酸呀!”
“……”聂长欢无奈笑,但顿了顿还是说,“今天大家的心意我们都收到了,不过他上个月才住过院,今天是真的再不能喝了。”
大多数人一听这话,都是“那怎么行呢?这还没尽兴”这类的话,仍旧是最开始给聂长欢让座、后来在这张桌子加了张凳子的鲸城大学才女说:“身体要紧,大家就放过姐夫吧!等长欢学姐和傅三公子办婚礼的时候,咱们再一醉方休也可以嘛!”
桌上众人这才答应放聂长欢和傅行野离开。
聂长欢先去找柳贤成和常卿辞行,随后才返回预原地,在同桌两个年轻男人的帮助下把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的傅行野给扶起来、安置进自己的车子里了。
聂长欢目送着两个年轻男人离开,在他们转头回看的时候又感激地朝他们挥了挥手,这才升上车窗。
在启动车子以前,她按照习惯要导航,拿起手机后,她看了车子后座的傅行野,想了想后才轻声喊他:“傅行野?”
傅行野靠在座椅上,眉宇紧皱,悄无声息的。
聂长欢本来想问他现在住在哪里,自己好把他送回去,但转念一想,他都醉成这样了,估计也说不清楚,就干脆直接启动车子,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等车子停在自己家楼下后,傅行野依然没有半点醒转的迹象,聂长欢没办法,只好让夏果下楼来帮自己。
下过一下来就往车子里打量,聂长欢淡定地打开车门,挽住傅行野的手臂将他往外拉时更淡定地问夏果:“铮儿他们睡了?”
“早就睡了,他们的生物钟你又不是……”夏果弯腰往车里望,一看见傅行野,脸上就充满戏谑的笑,“哎哟喂,这是把谁给带回来了?”
“……别废话,既然看见他喝醉了,就来帮帮我。”聂长欢依然假装淡定,侧身给夏果让位置。
夏果是得国人,身架子高力气也很大。
夏果站着不动,朝聂长欢挤眉弄眼:“你先告诉我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就帮你把他弄上去!”
聂长欢哼了哼:“不帮算了,我自己弄!”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骨头者要么硬呢?行行行,我帮你,就你那把身子骨,我能不帮你吗?”夏果把她挤开,挽着傅行野的手臂就将他从车里拖了出来。
傅行野虽然瘦,但到底是架子高大,夏果刚才使力过猛,直起身来的时候都差点被傅行野拖得往下摔去。
“你别把他摔地上了!”聂长欢赶紧扶住傅行野。
夏果站稳以后,鄙视地看了一眼聂长欢:“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现在可是在帮你弄你的男人!”
“……他不是我男人。”聂长欢弱弱地反驳了句,然后生怕夏果再说其他的,她赶紧上前去挽住傅行野的另一边手臂,埋着头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