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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傍晚,雷云期是被聂长欢的电话吵醒的。

    他睁眼一看,顿时羞愧不已,有点不敢接。

    他昨晚在常家门口站了一夜,又冷又累,所以今早被雷母逼回来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而且他还不争气的感冒了。

    可聂长欢一次接一次的打,他没抗住,接了。

    “雷云期。”聂长欢先喊了他一声。

    雷云期顿时后脊梁一紧,张了张嘴,正要解释,结果聂长欢又说:“谢谢你。”

    “啊?”

    聂长欢笑:“今天常卿让师父拿着我的画过去了。”

    之前三人长期接不到订单的时候,聂长欢为了保持感觉,就按照自己的心境画了一幅画,沙容特别喜欢那幅画,就放着没卖,一直珍藏着。

    今天沙容带这幅画过去,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彰显聂长欢的水平。毕竟之前那些为了画而画的画,总少了那么点感觉。

    雷云期完全懵着,高兴得很又迷惑的很。

    聂长欢又说:“我听说你昨晚在常家门口站了一夜,天气这么冷,你有没有不舒服?”

    聂长欢还是第一次没有恶狠狠地冷冰冰地关心自己,雷云期顿时就有点酥了,实话实话,还故作可怜:“也没什么,就得了个重感冒吧,不死人的。”

    聂长欢那边果然沉默了下,随后她大概是不太习惯表达感情,就又说了句:“谢谢。”

    雷云期被她逗笑了:“聂长欢,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聂长欢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雷云期往后抹了把头发,懊恼:他能明显感觉到,他这一夸,聂长欢刚才对他那点温柔一下子就消散了,而且刚才的气氛也完全被他破坏掉了。

    “你既然感冒了,就好好休息,我就先不……”

    “不不不,别挂啊。”雷云期的脑子飞速运转,“我现在一个人窝在我的单身公寓里,感觉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觉得我要不还是去一趟医院?你也知道,我自从那年在国外的冰天雪地里待了一夜,身体一直都不怎么结实。”

    聂长欢直接问他:“你是想让我过来接你去医院?”

    雷云期笑。

    “行啊,我这就过来接你。”聂长欢拔高音调,“不过这单纯只是为了感谢你为了我再常宅外面冻了一夜。”

    “嗨,我知道我知道!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就现在吧,刚好好好和铮儿都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