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傅行野语调淡淡的,目光也不似刚才那般浓稠了,他挥了挥手,示意秘书长让路。
秘书长赶紧让在一边,傅行野一手插袋一手捏着份文件,就那么恍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秘书惊呆了,低声问秘书长:“傅总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秘书长愁容不展,低低叹了一声,“要是陈副总还在就好了。”只要有陈焰川在,陈焰川总能通过傅行野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微表情准确抓到傅行野的意图,然后快速地拿出解决方案。
可惜,陈焰川早就被逼走了。
秘书长叹了口气,没有胆子再去问傅行野一遍,只好私下找公关公司紧急开了会,以便商讨出解决方案以备不时之需。
傅行野回了办公室后,将原本随意捏在手里的那份文件按在办公桌上,食指微曲着,无意识地在上面轻叩。
大约一两分钟过后,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像是感应到什么,微一扬眉,滑了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聂长欢的声音:“傅总,忙完了么?”
“呵。”傅行野扬唇,调侃了一句,“你对我的行踪倒是了解的清楚。”
“想要查傅总您,也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难。”聂长欢笑笑,“网上关于您的消息,想必您都已经看到了?”
聂长欢之所以直接给傅行野打电话,就是不想让傅行野下命令去查那个娱乐博主背后的信息,免得把陆廷思牵连进来。
既然这是她与傅行野之间的较量,那么她干脆在恰当的时间主动找上门,主动承认就好了。
反正这场对峙无论输赢,都是迟早要发生的。
傅行野挺久没说话,直到聂长欢又喊了声傅总,他才道:“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是不是?”
“不过是以卵击石,傅总见笑了。”聂长欢很不想跟他废话,正准备说下一句,却被傅行野打断了,以至于她微微怔了下。
傅行野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五年过去,聂长欢也能对我下狠手了。”
他当时的语气,似乎带着点嘲讽,但似乎又只有失落苦楚的味道。
但聂长欢很快反应过来,并且没什么情绪地道:“傅总,要么咱们做交易彼此放过,要么就彼此……”
“五年前,你拿掉我们的孩子。五年后,你又送了我一个这么大的见面礼……”傅行野笑了,“聂长欢,咱们没完。”
听到他说起那个孩子,聂长欢的情绪终于剧烈地波动了下,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那句“咱们没完”给狠狠抓住了。
那一刻,她心里对傅行野的强横的厌恶,说傅行野是附骨之疽都不为过。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看谁耗得过谁。
聂长欢其实已经预见到过这个结果的,所以除了厌恶,倒是没有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