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期在原地站了会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替她将房门关上了,然后又规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

    傅行野的房间里。

    常念进了房间以后,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尤其是当她看见傅行野进了房间就去酒柜前站着、准备给他自己再倒一杯的时候,她就更忐忑了。

    但心里越是忐忑,她就越是想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于是快速斟酌后,她怯怯地走到傅行野身侧,轻轻地喊了声:“叔叔。”

    傅行野往嘴里喂酒的动作一顿,但也就是短暂地停顿了下,最后又继续喝酒了。

    常念抬眼偷看他,记得自己跟在傅行野身边以来,好像是第一次见他在应酬之外的情况下喝酒。不过因为他从没带她去应酬过,她只是通过他应酬回来他身上的酒味判断他喝过酒的。

    常念以为他是在因为自己鲁莽地进对面房间还被人家请回来了这事而觉得丢脸、生气,所以她犹豫了下,像往前那样鼓了鼓腮帮子就想去抓傅行野的衣摆。

    结果她刚伸出手,傅行野突然放下就酒杯转头看她。

    常念手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喊了声“叔叔”。

    傅行野看着她稚气未脱但眼睛却不清澈的一张脸,有些微醺地勾唇笑了笑。

    常念被他笑愣了,一时倒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好在,傅行野很快问她:“怎么想起自己去找雷云期?怎么,怕我反悔不给你买?”

    “我……我就是……”常念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刘海,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觉得我也20出头了,也该慢慢锻炼下自己了,不能事无巨细的都要你帮我做。”

    说完,她觉得有些干巴巴的,又补了句:“叔叔,我经常看见你加班,我真的很心疼,我也想讯速地成长起来,能为你分担一些。还有就是,我不想自己在思想见识上差你太多太多,那样总感觉不能完全了解你一般……”

    这些也是常念的真心话,她还是懂“势均力敌”这个词的,她想当傅太太,就得努力往上爬,增加自己的分量。

    只是傅行野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她说话,在她停顿的时候,又问她:“所以,你谈的如何了?”

    常念又卡壳了一下:“没怎么样。雷先生还是挺好讲话的,就是他那个秘书,好像对我有敌意很深,我刚进去她就赶我走。”

    傅行野转过头,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秘书?哪个秘书?”

    常念心头一喜“这是不是代表,傅行野跟本就没怎么注意那个女人的存在?”

    所以她笑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可傅行野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似乎想了想,才想起跟在雷云期身边有那么个女人存在似的,就问:“你怎么就断定雷云期的秘书是她?”

    其实常念只要稍微再老辣一点,就能从傅行野的这句话里听出端倪。

    但常念没察觉,反而还逻辑推理了一番,把自己看到都跟傅行野说了,最后还别有用心地在傅行野面前总结道:“她要是雷云期的女人,两个人怎么会分开睡呢?不过也不排除她就是那种靠当秘书上位的女人。”

    在她说话的时候,傅行野一直在盯着她看,她说的越是多,傅行野唇角的笑意就越是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