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心软,依我看,不如趁早给他找个远远的人家,嫁出去打发走。”
刘兰草一副愁容。
“说来我只是他舅母,哪里做得了这个主?到时候,可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旋即又展颜道:“嗐,大喜的日子,不说不相干的人,你们吃好喝好,我且去忙。”
人走了,话题一时还在继续。
钟洺听着听着,不免想到那个默默在角落里干活,还答了自己问话的小哥儿。
对方出现在那里本就蹊跷,待的地方倒是和四婶伯说的方向对上了。
正遭议论的人,八成就是他。
既都让人说到眼前,他难免也想搞清楚,对方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招来这么多张毒嘴巴。
小哥儿面相老实巴交的,莫非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惜在场诸人,大约只有他不明就里。
以郭氏为首的夫郎和妇人,说来说去都是“厚脸皮”“白眼狼”之类的词,偏生只字未提小哥儿的名姓和前因后果。
接着为了动筷吃新菜,挨个住了嘴。
钟洺顿觉无趣,打了个哈欠,专心低头给小弟拆起螃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