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裕当时也不想这样,按理来说,虽然是骨折手术,但伤口也该是整齐的。
但是这叶淮川的创口本来就大,手术更是再原有的创口上再拉一刀,因此两个伤疤叠在一起,看起来便显得有些狰狞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必人都不会希望自己身上留下伤口,更何况古人还有人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说。
“你觉得难看吗?”
唐雪裕轻轻碰了碰那伤疤,倒也不是要等待叶淮川的答案。
她作为一个医者,对伤疤向来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在她看来,伤疤意味着那里曾经有过不好的东西,但在她和病患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去除了它。
伤疤或许不一定好看,但却是一个人战胜另一样本不一定能战胜之物的象征。
不过唐雪裕也知道,像她一样想的人少之又少,她想了想说:“放心吧,这个伤疤,以后抹些祛疤膏,肯定能去掉的。”
叶淮川看着纤细白嫩的手指,就那样轻搭在他那如同爬虫一般的疤痕上,那触碰带来的酥痒却丝毫没有缓解他心中的担忧。
她会不会害怕如此丑陋伤口?亦或是嫌弃?
他顿了顿,终是不置可否,只又问:“那我何时能够站起来?”
唐雪裕回答说:“这个要看恢复情况了,你啊,要是你早点答应治疗的话,月末你就能下地了,如今生生耽搁了半个月,下地的时间也要往后推了。”
叶淮川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些懊悔,若是他当时不那么自私,若是他不因为怕她离去而拒绝她的医治,说不定现下就已经能站起来了。
唐雪裕见他这般沉默,忙又说:“放心吧,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你肯定很快就能站起来的。”
叶淮川也不想给唐雪裕太大的负担:“没事,不急。”
……
一连几日下来,叶学知也将那养鸭子的小屋给砌好了,叶老婆子看着那小屋,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奶奶,明日县里刚好赶集,我到时去帮您买些鸭苗回来。”唐雪裕自告奋勇。
叶老婆子知晓唐雪裕怕是不太会这些东西的,笑着说:“好啊,要不我老婆子陪你一块儿去?也好帮着挑一挑。”
唐雪裕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奶奶放心,这些我还是会上一点的,大娘三娘都在家里,相公也在,还要麻烦奶奶呢。”
她不单单是要去买鸭苗的,她还有其他的打算,因而才想自己去。
叶老婆子见她有成算,便也没有强求,毕竟叶淮川如今还躺在床上,家中总还是要有人的。
因着第二日要赶早,唐雪裕头一日早早便歇息了,然而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