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生掂掂袖中沉甸甸的钱袋子,一抹脸,大步流星走进面前沸反盈天的高楼。
“财运亨通,钱帛满囊!恭迎贵客入局!”
门口一左一右两位小童脆声迎客,进门之人多是男子,无一不是满面红光、踌躇满志。
稀奇的是,这家店的客人似乎只进不出,正门前络绎不绝,竟无一人是离开的。
而几乎就在高春生进门的瞬间,隔着纸醉金迷的雕梁画栋和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遍布干涸血迹的后巷响起“嘭”的一声巨响!
木门被蛮力撞上墙壁,又晃晃悠悠反弹回来。
“没钱还敢来!滚!”
一名手臂粗圆的壮汉左右各拎着两个长衫男子,一使力,两人被重重丢在地上。
其中一人手脚并用爬上前,牢牢扒住壮汉的裤脚,痛哭流涕道:“求求你,再借我些,下一把,下一把我定能翻盘——”
话没说完,便被壮汉攥着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打晕过去。
另一个慢了一步,运气好少挨一拳,见状屁滚尿流地跑了。
而昏倒那人大头朝下,口鼻浸在冰寒的污水中,壮汉瞥了一眼,抬脚将人踹翻,而后嗤了一声,转身进去。
只要人没有死在自己手上就行,多得他可没那份善心。
天寒地冻,这人若是迟迟不醒,冻死了,也只能算咎由自取。
毕竟,愿赌服输。
屋里生着火炉,壮汉甩了甩手,颇为不爽地皱了皱眉,长腿一迈,跨坐在火炉旁的矮凳。
凳子不堪重负,吱呀一声,到底没散架。
“真晦气!”壮汉啐了一口,抄起旁边的铁钳插进火炉中上下翻动,喷溅的火星啪啪作响,温度变高了些。
一墙之隔的内场中,欢呼声与嚎哭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骰子和牌九的撞击声,以及金银滚动的声响,听的人心痒难耐。
壮汉侧耳细听,距离房间最近的一桌,似是接连开出五局“大”,第六盘一开,庄荷昂声喊: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三五二四,大!”
“怎么又是大!这骰子有鬼!”
“你们出千了吧!”
“……”
壮汉喘着粗气,低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