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奴?”林桃重复着这个词,“你是说,她碰上了以前的人,担心被人举报,还会连累我收留逃奴?”
“这可能性很大,不然为什么如此惊恐。”
“不过芸慧曾说过她家经营绸缎庄,而且她手头确实宽裕……”
“你看她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不像是随意行事的人。”杜璟反问。
林桃明白这解释不通,但出于本能想要为芸慧辩解,“或许她家境是突然好转的呢?”
“夫人。”杜璟正色道:“如果说是普通人家突然富裕起来还有可能,但一个目不识丁,连孩子都养不起的农家,怎么会有丝绸的知识。
又哪来的资金和人脉在京城里开这么大的绸缎店?依我看,她更可能是京城某富贵人家的丫鬟,偷了财物逃跑。”
林桃一时无言以对,手里握着的小白菜仿佛加重了她的沉默。
“那……”稍作停顿后,林桃坚定地说,“即便她是逃出来的仆人,我也想救她。替她偿还债务,把她赎回来可以吗?”
“夫人,您觉得这样做合适吗?”杜璟无奈地叹了口气。
“芸慧不是坏人。”林桃坚持,“如果可以用钱解决问题,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行,你能不能吓唬吓唬对方,让他们让步?”
杜璟苦笑:“夫人,我是官员,不是强盗啊。”
“她逃离肯定不是因为做了坏事。”林桃坚信,“她是害怕被冤枉怀孕,我敢肯定。”
想起初次见面时芸慧对怀孕的恐惧,林桃记忆犹新。
杜璟心中感慨,林桃对他身边人的关心让他感动。
“我知道这样也许不对。”林桃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头发,“但芸慧对我非常好,我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在这个世界上,唯有真诚才能回报真诚。
虽然人心难测,但林桃总是选择相信他人。
“您这么做并没有错。”杜璟恭敬地行礼,“夫人的仁厚之心令人敬佩。”
“原来你的字是子然。”林桃微笑着回应,并轻轻行礼,“拜托你了,子然。”
“不敢当。”杜璟连忙避开。
然而,事情往往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由于正值夏日,白天漫长且炎热,林桃决定将膳桌搬到院子里的树荫下,大家围坐在一起享用午膳。
林嫂子在屋里照顾着刚出生的孩子,自己啃着蹄膀享受片刻宁静。
“景荣,今天你是不是又去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