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悄悄走到柜子前，打开了药柜，然后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对两人笑了笑：“嘘，不要告诉娘，我要趁她不在偷点药去山上毒野鸡玩。”
“毒野鸡？可以吃？”画屏忍不住问道。
“不是用来吃的，我想要野鸡的羽毛做毽子。”世子假装在药柜里翻找，口中念叨，“这个是退烧用的，那个是治伤的药水，‘七步倒’呢，娘放哪里去了？啊。”
他急忙抓住一个滑落的红色小瓷瓶，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还好没摔坏，不然娘肯定又要骂我了。”
岳嬷嬷注意到那瓷瓶与众不同，试探性地问：“你认得字吗？这么多药你能分得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心里暗想，这会不会是迷惑男人的东西？
想到这里，岳嬷嬷不禁怀疑，林桃是否通过跟随薛太医学习，掌握了这种不可告人的秘方。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画屏也许可以得到一些……
岳嬷嬷显得有些激动。
世子说：“我当然认识字，还跟母亲学过医术呢，这个瓶里装的是麝香，非常珍贵，母亲吩咐过我不可以随便动它。”
“原来是麝香呀。”岳嬷嬷听后，兴趣索然。这种东西，在程家并不罕见。
世子认真地看着画屏问：“这位姐姐是怀孕了吗？”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直接问到这个问题，画屏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夫人，也没有怀孕。”
同时，她的手不自觉地轻抚过腹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在王夫人未怀孕前，画屏必须服用避孕汤；即便王夫人怀上了，她也不敢立刻停止使用，更何况程宣已经去了京城。
她深知，只有当自己有了儿子，地位才能在程家稳固下来。这是她内心深处最隐秘也是最急切的愿望。
“那就好。”世子松了一口气，“麝香虽然是女士们喜欢的香料，但很多人不知道，过度使用对身体有害。长期大量接触可能导致不孕，孕妇如果用多了，可能会导致流产或胎儿死亡。”
“真的这么严重吗？”岳嬷嬷半信半疑，“夫人们使用的香料中，麝香可不少见啊。”
“任何事物都讲究适量，过量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世子正色道。
岳嬷嬷还是不太相信：“要是真能造成这样的危害，大夫们怎么会不知道？”
世子像个小大人一样清晰地说道：“大夫们也有很多不了解的事情。如果普通的大夫都知道这么多，那岂不是人人都成了神医？
就连我母亲的老师薛太医也不了解麝香的这些副作用，这是我母亲从苗族医书中发现的。”
听到这里，画屏若有所思，手中的帕子握得更紧了一些，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世子装作找东西没找到的样子，把药柜关上，叹了口气说：“看来是找不到，一定是母亲发现了我偷药，所以藏了起来。”
他走到书桌前翻找了一阵，拿起一本书说：“《林氏食谱》？原来母亲已经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