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松手,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个女人就会被河水冲走,必死无疑。
主意方才打定,霍重九整个人便扑通一声跳进河中。
红鳐眼疾手快地接住鱼竿,焦急地注视着河面起伏的鸦青色身影。
霍重九握住那只发白的手,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掌心传来,他微微一愣,就听细微的撕拉一声,原本被鱼钩勉强拉住的女子被河水带得往他胸口一撞,猝不及防的霍重九呛了好几口水。
来不及管被水呛到生疼的口鼻,霍重九一手拉着女人,一手握住红鳐递来的鱼竿,慢慢往岸边靠。
“公子没事吧?”主子平安上岸,红鳐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一边替霍重九披上披风一边暗暗懊悔,早知今日公子要下水救人,就该让青雁侍候左右的。
霍重九低声回了句没事,他伸指摁在女人脉搏上。
手腕冰凉,但尚有一息脉搏在指下微弱地跳动。
活着就好。
他松了口气,才顺势打量起这个被自己救起来的人。
红罗错金滚边的袖口,触手生温的白玉腰坠,堆在头顶的螺髻与宝石花钗。一张小脸苍白如雪,双目紧闭,饱满的唇瓣冻得发紫,碎发狼狈地贴在双颊。
像骤雨打落的梨花,狼狈,却也难掩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