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芳的话说完，全场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没有声音，直到这个男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骨头作响的声音是空气里唯一的节奏。
良久，这个男人缓缓的吐了口气。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说道：“不如，你今晚陪我一个晚上。这样的话，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芳芳，答应吧。”
陈慧芬拉了拉付芳的衣服。
她真的受不了这种每天被人逼债的滋味了，她快疯了。看着这些男人登堂入室的威胁她，家里楼上有躺着一个中风的死男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还要她端茶倒水的伺候。
“妈，如果你当初不赌博什么事情都没了！”
屡次被高利催债的时候，付芳同样的话说过不知道几遍。可是陈慧芬从来不知道悔改，赌博就像是毒瘾一样。一旦染上，根本就戒不掉。就算家破人亡，就算明知道家里没有钱也好。陈慧芬一直想翻本，不断借钱，不断进行翻倍。债台高筑，就是这么来的。
“芳芳！”
陈慧芬委屈的眼神看着付芳。
现在这个女儿是她唯一的救星。
“如果我答应今天晚上陪他，和帮他生儿子有什么区别！”
付芳对着陈慧芬说。
陈慧芬只是希望自己目前能脱困，却没想过她的境遇。她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就失去自己的身体。
“可你没的选择。”
那个男人的声音如魔鬼般刺痛着付芳的耳膜。
她没的选择！他说。
“只要你能给我选择，我就有选择。”付芳定定的盯着他。诚恳的说道：“请你给我三天时间，谢谢！”
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充满的急切让他觉得很有趣味。这样的请求他不是没有听过，比付芳更有姿色的女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可对于付芳他不会宽容的，他还记得这样一件事情。
整整十年。
“付芳，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这样的一件事情。十年前，一个男同学在操场等你。他在雨中等了三个小时，可你失约了。”
不是他心胸狭窄。
而付芳是他苏子和喜欢的第一个女人。
苏子和的这条腿，也是因为付芳牺牲的。可能时间，十年，让她忘记了当初那件改变他们人生的事情。
恍然间，付芳的记忆倒退到十年前。十八岁的时候，是她上高中的第二年。那个时候，她是高年级里受欢迎的女生。不是她有多漂亮，而是她在校庆晚会上弹奏的钢琴曲和一首好听的歌而闻名。那一天傍晚，她在音乐教室里面练习老师给的琴谱。几个外校的男生进来对她动手动脚，就在她差点被他们压在地面上无法动弹的时候。一个男生出现了，付芳被他拼命救了出来。她慌乱间跑去教导处找了老师，可她再也不敢去音乐教室。只是听同学说那个救她的男生被打断了一条腿，对于他今后的人生可能会有影响。付芳想要感谢那个男同学，可后来听说他已经退学了。不过付芳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苏子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