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盏愣了下:“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又自己推论道:“我的人是不可能走漏风声的,问题八成出在看守掖庭的太监身上,等我回去请人拿了他来好好审一审,若当真是他,就别怪我心狠了。”

    晚余连忙制止。

    自从她要出宫,已经死了一个嬷嬷,一个香蕊,一个赖三春,虽说几个人各有各的错处,人到底是因她而死的。

    她不想再造杀戮,只盼着能平平安安出宫去,从今后与这紫禁城里的人再不相干。

    况且掖庭死了一个赖三春,若突然又死个掌钥匙的,难免让人起疑,左右自己已经离了掖庭,何苦再自找麻烦。

    “你的人若是留在掖庭不撤回来,就劳烦他们帮着照顾一下梅霜和紫苏,别的就不要管了。”她打着手势和徐清盏交代。

    徐清盏最听她的话,不管她说什么,总是满口答应。

    随后又问她:“你躲皇上还来不及,为什么又自己回来?”

    晚余便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一来是为了在明晚的接风宴上见沈长安一面,二来是想着待在祁让身边寻找机会。

    徐清盏看着她平静的脸,想不出她先前站在后殿,听到沈长安的名字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幸好沈长安当时并不知道她就在后殿,否则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直接冲进去。

    想着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徐清盏心里也不好受,长叹一声道:“你且再忍一忍,明天晚上就能见到他了。”

    晚余点点头,垂下长睫遮住泛红的双眼。

    徐清盏又道:“他也念着你的,这几日我们在一起,讲的都是从前的事情,他至今仍在后悔,如果早知道你父亲会把你送进宫,他就不会非要等到你及笄之后再去提亲。”

    晚余拼命忍耐,眼泪还是从长睫下渗了出来。

    那年他们说好的,等到她一及笄,沈长安就上门去提亲。

    结果父亲却在她及笄的前一天把她送到了祁让身边。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尝到从云端跌落的痛,那种摧心折肝的绝情,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这时,远处望风的来喜发出信号,告知他们有人过来了。

    晚余慌忙抹掉眼泪,对徐清盏福身告退。

    徐清盏也端正了身形,清咳两声道:“晚余姑娘快去吧,别让万岁爷等急了。”

    跟着又小声嘱咐:“再忍一忍,明晚我们会想办法让皇上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