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若真能狠得下心,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拿不起,放不下,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这女人,真真可恶之极!
他不想再理会她,怒冲冲拂袖而去。
孙良言守在外面,见他出来,躬身道:“皇上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祁让咬牙道,“除了去批折子,朕还能去哪儿,朕哪里是什么皇上,分明是这天下人的奴才!”
“……”
孙良言被骂懵了,搞不懂他这起床气从何而来,悄悄地给小福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皇上去书房,自个打算进里面瞧瞧。
刚一抬脚,祁让就厉声道:“不许去看她,她喜欢跪,就让她长长久久地跪着!”
孙良言硬生生收住脚,一颗心倒是落了地。
看样子,又是江晚余惹到他了。
这两个前世的冤家,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晚余在里面听到了祁让的话,就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没动。
这样挺好的,不用跟过去服侍他,也不用看他脸色,承受他忽冷忽热的脾气。
除了膝盖疼点儿,至少她身心是可以放松的,可以安安静静地想一想接下来的事。
徐清盏说了,叫她再忍一忍。
只要最终能有个好结果,她愿意再忍一忍。
她受了这么多罪,老天爷总要怜悯她一回吧?
不知跪了多久,小福子突然进来叫她:“晚余姑姑,皇上叫您去南书房。”
晚余哀叹一声,心说到底还是躲不过,撑着酸痛的膝盖站起来,缓了一会儿,才和小福子一同往南书房去。
小福子走在她身边,时不时地偏头瞄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晚余就停下来,以眼神示意他有话直说。
小福子叹口气,小声道:“晚余姑娘,您只怕又要受苦了。”
晚余像只惊弓之鸟一样提起了心,等着他往下讲。
小福子说:“方才,太医院的陈院判又给皇上举荐了一位外面来的神医,开了个方子给皇上调理身子,皇上叫您去试药。”
晚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他这么说,提着的心又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