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惊雷乍起,雨幕中隐约传来港口货轮的汽笛声。顾乘风起身推开雕花木窗,潮湿的风卷着女人身上苦杏仁味的香水扑面而来。"说说看。"他望着雨夜里明灭的码头灯火,那些属于李家的货轮正在装卸集装箱。
女人从鳄鱼皮手包中抽出一叠文件,烫金封面上印着双头蛇徽记:"东南亚有三家代工厂,设备是青松七年前的淘汰型号。只要让那些被扫地出门的股东出面收购......"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在文件某处轻轻一划,纸张裂开的脆响宛如毒蛇吐信,"三个月后,市场上就会出现第二个'青松',用他们七成的质量,五成的价格。"
顾乘风忽然低笑出声,他转身时,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成择人而噬的巨兽:"那些老东西当年被李紫玉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心里都窝着火呢。原本他们以为青松集团会一蹶不振,自己成功做到了及时止损,可是青松集团却逐步稳住了局面,甚至开始相好的方向发展,我想此刻他们应该比咱们更盼望李家倒下吧!"
"正是如此,所以他们不会拒绝您的招揽。"她忽然贴近顾乘风耳畔,吐息带着蛇信般的湿冷,"至于那些小企业……当第二个青松的订单雪片般飞来,您猜那些墙头草是会坚守他们本就放弃过一次的信誉,还是奔向咱们的钱袋?"
惊雷再起时,顾乘风的笑声混着雨声在房间里激荡。他伸手抚过女人旗袍上的翡翠盘蛇,指尖触到一片冰凉:"不愧是白家新生代的天娇,你比白梦瑶更适合做白家的继承人。真可惜……"
他忽然掐住那枚翡翠,裂纹在指间蔓延:“你为什么就是旁支呢?”
女人面不改色地摘下碎裂的盘蛇坠,任由翡翠渣滓从指缝簌簌而落:"当我出生在白家旁支的那一刻,我就不是白家的人了。"
她抬眸时,瞳孔里映着香炉中明灭的炭火,"现在,我是您最忠实的......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