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毕业前夕,他们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温南初抢到了捧花。
白色的玫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攥住,花瓣却并不显得凌乱。
温南初举着它,兴高采烈地扑进沈彻的怀里,一双澄澈的眼眸熠熠生辉,好比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子。
“沈彻,我抢到了!”她献宝似的将捧花送至他的面前。
沈彻知道她的期待,心脏像是陷入了一片软软的云彩,丝丝甜意萦绕。
“嗯。”他眉眼愉悦,嘴角也浅浅勾起,又重复应了一声,“好。”
温南初眼里的光亮更甚,那点隐隐的忐忑也瞬间消失不见。
曾经没有送出的一罐星星折纸兜兜转转又回到沈彻手中。
至此,沈彻早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有一天早晨,他忽然惊醒,初升的太阳透过厚厚的窗帘在地毯上撒下斑驳朦胧的光影。
他低头,发现爱人在自己的怀里,因为他的动作而揉着眼睛醒来。
温南初睡眼惺忪,昨夜两人闹到很晚,此刻睡眠实在是不足:“怎么了?周末也要这么早去公司吗?”
“……不是。”沈彻心底的不安感慢慢散去,失而复得的欣喜漫上心头,只是他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做了个噩梦。”
“什么?”温南初挑眉,咧开嘴角笑的时候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什么噩梦居然能把你吓到。”
沈彻大手一捞,又将她抱紧几分:“梦见你说不喜欢我,不要和我读一个大学,也不想看见我。”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变成一个挂件,你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你撵我都撵不走!”
是吗?
……可是为什么,后来她的笑容越来越少呢?就连少数的微笑,也像是掺杂着苦涩的黄连。
当沈彻意识到温南初状况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会经常失眠了。
沈彻指尖颤抖,他找了很多医生,但诊断结果都一样,都说她是心病,是心理出了问题。
可到底病因是什么啊?!
他想尽一切办法,却突然发现一个事实——自己爱人的病因好像是自己。
她拒绝他的靠近。
“这算……什么?”沈彻眼眶猩红,牙齿将下唇咬得渗血,但他面前的人只是低着头,表情木然。
慢慢来吧,他强压下喉口的猩甜,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