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烦死了,这么大的人,喝个药还跟小孩子一样,嘴巴咬那么紧做什么?”
想到虫虫每次喝药都是又哭又闹,还非把鼻涕眼泪糊人一身,看来这臭毛病,是彻底随了沈明礼。
“赶紧喝。”
虞晚有些心烦,拿了勺子撬他嘴,勉强撬出一条缝,急忙倒了一点点药汤进去,可惜几乎全流了出来。
她放下药碗,拿毛巾轻擦他下巴,“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吃饼干糊,也不吃药,这里没条件给你输液,要空着肚子耗体能,我看你没被伤痛折磨死,先把自己给饿死。”
之前喂小家伙吃药也是这样,喂不进去,全被他给吐了。
“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碰到你……”跟虫虫两个冤家。
大的打不得,小的凶不得。
父子俩就是来折磨她的。
喂不了饼干糊,也喂不了人参药,虞晚却没时间闲着,她将已经掐掉八根人参须的人参切掉一半,一半煮水烧开,然后把人参水灌进热水壶里。
余下煮过的人参,被她捞起来嚼着吃了。
也为下午要步行十几公里做体能准备。
到了下午四点,日头高挂,水泥厂通往茂名市区的道路基本清理干净,虞晚被郑青青送到乌坡桥。
“阿岩在部队没心思谈婚论嫁,你也不是他会喜欢的女同志,别瞎打听了。”
郑青青好心劝一句,然后掏出十五块钱给她。
“药钱还是得收,你走吧。”
虞晚抿着渗血嘴皮没说话,一把抓过钱,提了提背包肩带,头也不回地往茂名方向走。
她心里暗骂:狗东西沈明礼,喂你吃个药,居然还咬她一口。
搞得她大热天戴棉纱口罩遮丑。
郑青青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劝几句,没想到人家白记者真是说走就走的硬脾气。
“但愿别再来了。”
……
十几公里路,脚程快的人要走三个多小时,虞晚脚程慢,走到六点半天黑都没走到茂名。
为了人身安全,她选择到来时的驻扎点落脚。
打着手电筒,绕过几棵芭蕉树,远远瞧见一堆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