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玉贞看着被她洗的干干净净的大门,忽然一股巨大的孤独和无助包裹了她。

    她这些年守着的家,不是她的,她的男人,在这种关键时候弃她而去。

    “你是这房子里现在住着的人?”警察看见邓玉贞站在门口迟迟不走,于是走过来问。

    邓玉贞茫然地点点头。

    警察看见只有两母子,好像都是哭过的样子,也不想太为难,于是把自己的目的说清楚了,顺便问了一句:“周伟光呢?不是说这房子是被周伟光抢占的吗?”

    邓玉贞像是行尸走肉似的,木木把儿子牵好,然后说:“哦,他走了,他看见你们跑了。”

    周伟光不仁,她也没有必要帮他藏着掖着什么。

    警察纳闷了,“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是来干啥的?然后他还跑了?”

    邓玉贞看着儿子还红着的眼角,狠狠心,点头说:“是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我早就劝他要搬走了,他就是不听,刚刚看见你们来的还转身就跑,留我们娘俩在这里。”

    说着,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装的,邓玉贞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看见邓玉贞还有几分可怜她。

    于是说:“那你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把你知道的实话实说就成。”

    邓玉贞默默把眼泪擦干,然后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问:“警察同志,我能进去拿点东西嘛?小孩衣服不舒服,家里又没人带,想给他换一身。”

    警察摆摆手,“赶紧去吧。”

    邓玉贞忙不迭把周建涛带进了屋子,半关上门。

    “妈,我能穿新衣服不?”周建涛还在关心这个。

    邓玉贞一进屋子就开始找东西,她拿出一个包,把值钱的东西都往里面塞:

    “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赶紧自己换了!“

    周妤把两千块钱收好,心里更乐呵了。

    从这便宜爹手里拿钱,就是痛快。

    她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清高独立个什么劲儿,好像总有一根弦紧绷着,让她不能低头,不能示弱。

    不然就输了。

    现在周妤反而觉得,示弱是件好事,太坚强本来就算不上什么优点。

    但凡说一个人坚毅,接下来就肯定会有更大的苦难会让他遭受。

    周妤现在只想搞搞钱,好好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