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这个即将殉葬的皇后识趣的走开,别指望巴结太子来保命。

    “站住。”邓姣忽然无甚情绪地下令:“把陆渊放下来,他自己会走路。”

    葛全一激灵,下意识顿住脚步,头都不敢回,身体完全僵住了。

    皇后娘娘这些时日谦逊有礼,像是变了个人。

    东宫里的侍从私下里都调侃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葛全本以为这小姑娘失去了皇帝的庇佑,终于露怯了。

    可此刻邓姣的语气和言语,仿佛一瞬间变回了几个月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后宫之主。

    葛全脑袋还没转过弯,身体已经因为恐惧,本能地服从,弯身把小太子放在地上。

    小太子似乎也意识到气氛有些紧张。

    他开始无措地啃起了小胖手。

    邓姣抿嘴笑了笑,神色温柔地走近,蹲在小太子面前。

    想谈一谈打肿他小手的事情。

    邓姣小时候,她的长辈从来不会提及这类事情。

    不论谁伤了她的感情,大人都让这件事不声不响地揭过。

    未被照顾的伤口没人处理,藏在心底深处,假装自己都看不见,又无知无觉地下意识被动攻击,彼此伤害。

    一次次积累的、未被解决的溃烂,越积越多,一点就炸。

    据说代际创伤会传递下去。

    邓姣从前心想,她要有孩子,她一定不会成为自己讨厌的长辈那样。

    现在,她可以拿这个小胖崽试试手。

    历史上的乾武帝陆渊评价两极分化。

    爱他的,赞他文治武功。

    厌他的,说他阴晴不定,是个精神病疯子。

    乾武帝一生错杀不少文臣武将。

    只要他发现一点可疑迹象,连证据都不找,就能直接把人砍了。

    到了晚年,更是觉得所有人都想要害他,连他自己立的太子,都被他怀疑要逼宫篡位,险些拉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