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晴憋着没顶嘴。
心里却不舒服,这个时间点,姨妈姨父是在上班,但今天星期六,乔珍美和乔珍珍两个丫头片子肯定在家。
就算有事出去了,前两天看到那个虞晚总在家吧?
明明请看门同志帮着喊了人,却故意不下来,这又是几个意思?
正满腹怨念,转眼就看见一个穿短袖白衬衣,卡其色长裤,搭扣牛皮鞋的姑娘走了出来。
马小晴第一眼没认出来,只觉得眉眼熟悉。
等听到她说话,才记起来人,是她姨妈的继女,乔珍美。
“大姨、表姐,你们怎么来了?”
乔珍美笑了下,说话也很客气,“今儿天热,先跟我进去等吧。”
三人寒暄几句,一齐跨进报社职工院。
乔珍美还不忘跟守门同志说了声谢。
“麻烦同志帮着传话了。”
穿过花坛和一小片梧桐林,到了一号楼。
上了二楼,进了乔家门。
马小晴的两只眼睛都不够瞧了,她以前从没来过姨妈家,只知道她嫁得好,没想到嫁得这么好。
刷得雪白的墙,拖得干干净净的水泥地。
擦得发亮的圆桌、五斗柜、玻璃矮柜和矮茶桌。
屋里所有家具是一整套的深色核桃木。
包括遮挡视线的藤编屏风和藤编椅、藤编沙发也是一套。
不像她家,什么都不成套,东缺一样,西缺一件。
至于黔南那个跟窝棚似的住处,更是没法比。
刘菊眼风在乔珍美身上睃了一圈,暗道乔家条件好,三个丫头都养得这么出挑水灵。
那像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两个丫头,一个又黑又瘦,一个病歪歪。
乔珍美招呼大姨和马表姐坐,转身打开玻璃门,取出两只专门待客的玻璃杯。
倒了些凉白开,搁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