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就是势利眼,要不拿些菜来,估计门都不让她进。

    新结的黄瓜、番茄,还是她背着婆婆、妯娌偷摘的。

    趁二弟两口子没回来,刘菊低头凑她妈跟前小声说,“妈,能不能再借我十块?等大成下月发了工资,我就还您。”

    一听这话,刘老太当即垮脸。

    “上个月才从我这拿了五块钱,并一斤大米一斤小米,这月刚过半,你又揭不开锅了?”

    “工资都花哪去了?你把你妈晒干吃了算了。”

    刘菊陪笑脸:“妈,我这不是实在手头紧吗?小夏身体不好,前几天才挂了吊瓶,我就想买瓶麦乳精给她补一补。”

    刘老太不耐烦:“补什么补?”

    “病死也算享福,投生到你肚子里也是那孩子命苦。”

    十几年来,贴补大女儿的钱,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九十九。

    真是回回借,月月借,不借大头只借零碎小头,借十块还五块,借五块,一毛不还。

    问题是每次借钱的理由都是外孙女小夏病了。

    没病也要咒出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钱都塞给了马建成,你心疼他在煤厂辛苦,得点好东西就都给他送去。”

    刘老太斜她一眼:“你可真是老马家的好儿媳。”

    瞧老太太脸色难看,刘菊果断否认,“压根儿没有的事,您老人家从哪听的闲篇?”

    哪个天杀的嘴巴这么长?都说到她妈跟前了。

    让她逮着,非撕烂他的嘴。

    刘老太恨铁不成钢,“要真是马建成吃了喝了,老娘我也认了,可我听人说,马建成的工资还被你婆婆拿捏着。”

    “合着当我刘家是冤大头,他让他妈攒着钱,指使你回娘家划拉东西过日子。”

    刘菊暗道一声糟,赶忙解释:“妈,不是你想的这样,大成没让我回来借,是我自己提的。”

    不想自家男人被看轻,她又帮着找补:“再说了,哪年大成没往这边送煤炭煤渣?你女婿没你想的那么窝囊。”

    “呸,就是个黑心肝。”

    刘老太啐了一口:“别给我东扯西扯,就问你一句话,马建成的工资到底在谁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