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屠夫身材肥硕,几乎要撑破西服,拎着割肉刀往门口一站,挡住半扇门。

    模样很是滑稽,王振华忍不住笑出声。

    刹那间,屋子里欢声笑语。

    “弟弟,我开玩笑呢。”马桂兰笑着道,“不过国家缺外汇,我们当然想让你花钱。”

    “我也是开玩笑的,收音机就算了,我要自行车。”王振华给她三十美元。

    自行车能省很多时间,羽绒服厂马上投产,肯定经常往县里跑。

    厂长老妈如果骑着自行车去供销社、商业局办事,也能被别人高看一眼。

    “弟弟就是爽快!”马桂兰拍手道,“老孙,去把刚到的那箱五星白瓷茅子抬出来。”

    此言一出,王振华的眼神凌厉。

    一九五七年产的白瓷瓶五星茅台,前世曾拍出253万港元的天价。

    很快,两个大汉抬出来一个木头箱子。

    箱子正面用绿漆写着繁体字,中国贵州茅子酒,每箱两打装。

    一打是十二瓶,两打二十四瓶。

    王振华浑身发麻,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

    这箱酒如果保存到二十一世纪,能卖六千万港元?

    等我苟到改革开放,准备建一家汽车制造厂,六千万港元可以把职工宿舍搞起来。

    就算卖不到六千万港元,也不会亏,大不了自己喝。

    想到这,王振华大喜。

    “弟弟,这箱酒只要九美元,百货大楼至少五十五元人民币。”

    “你要知道,酒是用粮食酿的,咱们粮食少,酒的产量也好。”

    “你在外边不可能买到这么多酒,买了吧。”

    一口气说完,马桂兰心里很是紧张。

    这箱酒已经积压了半年,老外和华侨更喜欢喝红酒,所以卖不出去。

    她见王振华皱眉,心里更是发毛。

    “店长同志,先给我切十斤猪肉,我明天再来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