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忆目光扫了一眼木偶人,随后望向崔行则。

    十年后的崔行则,虽是而立之年,但样貌更为俊美,黑发如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子随意挽起,清冷的眉眼间尽是傲气。

    有如此好看的驸马,为何还要养面首呢?

    云忆无法共情二十七岁的自己。

    她轻咳两声,故作老沉道,“崔行则,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微臣没什么可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劳烦长公主下次要惩罚微臣,编个好点的理由。”

    崔行则负手而立,薄唇微抿,带着一丝不容接近的冷峻。

    “不知长公主这次是想打微臣五十大板出气呢?还是罚跪三天三夜,或者关押柴房等候发落?”

    他说的这些,都是云忆经常没事找事惩罚他的手段。

    “放肆,你怎么能跟长公主如此说话?”霜降双手叉腰,眸中两簇怒火燃烧着。

    “真正放肆的人是你吧!”崔行则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嘲弄。

    “你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再不济,也是跟长公主拜过堂的,我们是夫妻。”

    “从礼法上来说,我跟长公主都是你的主子,有你这么对主子说话的吗?”

    他的声音冷的像是猝了冰。

    霜降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不止。

    “就你?还主子呢?在长公主府内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长公主殿下,你有名分又如何?我才是长公主最宠爱的男人。”

    云忆心下一梗,这副狗仗人势的嚣张样,还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她的喜好居然变化如此之大。

    想到这儿,她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就你还男人?一副勾栏做派,整日搔首弄姿勾引长公主,你也配称得上男人?”崔行则目露鄙睨地睇了他一眼。

    “你……”霜降肩膀微微耸动,好似被气得不轻。

    “殿下,他居然污蔑我不是男人。”他的声音细微而破碎,眼眶立马变红,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呀!

    他这猝不及防的变脸,云忆还没适应,衣袖就被他扯住,晃了晃。